拱了拱手,笑道:“大司徒豪气,那,我们也不是食言之人,这旸城,且看我们的手段。”
谢多金一行人跳上了从天而降的金属城池,电光盈盈中,金属城池朝着旸城一点点碾压了过去。
金属城池下方的厚重甲板缓缓开启,一队队形如螳螂的魔傀,还有大量身高丈外,通体银色的人形魔傀犹如雨点一样落下,沉甸甸的落在地上,撒开大步直奔前方。
隐隐的,卢仚还听到了谢多金的笑声:“蛮王殿的那群蛮子,活该受穷……嚇,这么鲁莽的冲进去,好处没拿到,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呢。”
卢仚依旧站在树梢头,看着成群结队攻向旸城的元灵天修士,又想起了神醉老和尚和鲁青羊的一些交待,不由得连连摇头。
群魔乱舞,多事之秋。
这大胤,不太平。
这天下,要乱了。
不过……卢仚双手抱在胸前,低声嘟囔:“尽力吧……先顾好自己,然后,能多做点,就多做点!不过这旸城,是保不住喽!”
卢仚的心情很沉重。
他倒是有点怜悯旸城的平明百姓……但是他心知肚明,他不是什么真佛转世,他更不是什么万家生佛……他只是一个,前辈子死得莫名其妙,这辈子想要多活一些年岁的俗人而已。
轻柔的脚步声从身后树林中传来。
乌云兽低沉的咆哮了一声。
卢仚转过身,看向了林中。
魔算子和熊泰斗,正从树林中走出。月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枝,一道道光斑落在他们身上。
魔算子笑得很灿烂:“卢兄?我没弄错吧?”
卢仚挑了挑眉头:“魔算子?你这是作甚?”
熊泰斗身体笔直的腾空而起,轻轻落在了另外一根枝头上,他背着手,带着一丝微笑,上下打量着卢仚:“你,就是卢仚?”
熊泰斗的声音飘忽不定,他轻轻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大胤,新胤,极圣天,元灵天……这是一场好戏啊!”熊泰斗笑看着卢仚:“你们,就不怕玩脱了?”
卢仚骇然:“你不是熊泰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熊泰斗,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而且,卢仚深以为,以熊泰斗的智商,他也说不出‘一场好戏’、‘玩脱了’之类的话。
熊泰斗微微一笑,他摇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熊泰斗的执念,是要我杀了你之后,我的这一缕分魂,才能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罢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杀了你,对大局影响不大。”
熊泰斗身边,‘嗖嗖嗖’飞出了数十根白玉算筹签子,这些签子一阵急速飞舞后,纷纷腾空而起,按照一个极其玄妙的方位列下阵势。
天空中,一缕缕月光就微微颤抖,瞬息间,一缕缕月光分化而出,注入了悬空的算筹签子里。
卢仚只觉浑身一滞,好似突然和四周天地脱离了一切联系。
就好像被封在了树脂中的苍蝇,再也无法呼吸,再也无法感受到四周天地的任何气息。
“好了,小家伙,不管你们做什么打算,这新胤,是个好棋子,我会替你们,将这局棋下完的。”熊泰斗背着双手,自信满满的看着卢仚:“能死在……”
“相公唷!”熊泰斗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柔润娇美,甜滋滋直透心窝的呼唤声,悄然在他耳朵边响起。
一裘大红嫁衣,满头珠宝玉翠的花丧女,凭空出现在熊泰斗身后。
她双手抚摸在熊泰斗雄壮的背肌上,轻声笑道:“这位大相公,养得好生精壮,想来,嚼口不错呢。”
卢仚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悬浮在熊泰斗身后的花丧女,突然笑了起来:“唷,是花丧女大姐啊?那旸城里的红光,是你的手段喽?”
看着花丧女,卢仚莫名的为攻向旸城的元灵天修士们感到了一阵悲哀。
月丧女
月光幽幽,天空有透明的花瓣飘落。
卢仚向左右张望,就看到一盏盏红灯笼悬浮在密林上空,在那些红灯笼的后面,灯光迷离之处,有一件件红色的新娘长裙静静的悬浮着。
只有长裙,没有人影。
越是如此,越显得瘆人。
卢仚只觉后心寒毛直竖……他倒不是害怕,毕竟他现在可算是佛门高手……但是,这种氛围么,正常人遇到了,都会感觉到不自在的吧?
一道道阴风从密林中吹了出来。
伴随着悦耳的唢呐声,一架架红色的轿子飘飘忽忽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旸城方向,突然一阵强光闪烁,地面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旸城北面的旸江水炸起来百多丈高的浪头,一根根浪头冲天而起,又重重的落回江面,‘哗啦啦’水声都传到了林子这边来。
卢仚没工夫去关心旸城的动静。
元灵天的修士也好,魔道六宗的修士也罢,反正,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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