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范围内,寻常照虚空修士,根本无能与他反抗。
甚至,如果不能稳定道果,不能稳固自身,这个区域内的所有修士,都会化为天地的一部分,同样被胡天君粉碎、吞噬。
四面八方,恐怖的湮灭之力袭来。
虚空中,突然一声剑鸣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彻虚空:“老胡,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为了你那牲口不如的儿子?至于么?”
“好些年不见了,来来来,我们好好的聊聊。”
“歇歇气,消消火,要不,你这就动身,带一票人去极圣天?前些年过去的那群家伙,一个个出工不出力,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你做监军,过去看看?”
“我们多少年的交情,有好处,不会忘了你。太上仙诰,许你一块,如何?”
随着这一声剑鸣,胡天君扭曲虚空的恐怖力量骤然消散,天地重新变得清明。
卢仚抬头,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袍,腰间悬剑的清癯男子,正笑呵呵的站在半空。四面八方,顿时响起了无数剑门弟子的呼声:“弟子,参见掌教。”
胡平扯着嗓子尖叫:“爹,不能这么轻松放过他们啊!我要杀她们全家!”
白鼋也扯着嗓子尖叫起来:“爹,给我杀了这老鬼……给我杀了他全家!”
杀天君
入夜。
小雨。
剑城的青石板小路被雨水弄得湿哒哒,路边小酒铺的灯火照在小路上,反射出昏黄的光晕。
远处,有剑光重霄,有剑意凌云,有剑器相互撞击的‘叮当’声遥遥传来。
小路上,个神采飞扬,显然是初出茅庐,眼角眉梢还带着几丝倨傲之气,目光如剑,看谁都带着三个不服、四个不忿的青年,正摇晃着身躯慢悠悠的走过。
其中还有人拎着酒壶,故意做游戏人间的世外高人做派,不时举起酒壶‘咕咚’来上几口。
卢仚扫了一眼这几个修为大概在熔炉境上下的剑修。
没经历过江湖,还没挨过世道毒打的青嫩年轻人啊,显然是跟着自家长辈来剑城参加剑缘盛会,谋求一口上好剑器的。
看那挑衅的眼神,倨傲的气质,行走时摇晃着肩膀,恨不得将街上行人都撞个跟头的霸道举止……卢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举起了大海碗。
胤垣也举起了酒碗,和卢仚轻轻的碰了一下,两人一言不发,一饮而尽。
小小的包间,四四方方一张八仙桌,上面布满了各色下酒的菜肴,包间角落里,堆积着十几个大酒坛子。
白天里,被胡天君收缴,然后又被卢仚击碎了胡天君留下的神魂印记的‘玄元一气太岳塔’,正悬浮在两人头顶,丝丝缕缕玄黄光气倒卷而下,裹住了整个房间。
这是一件彼岸境八重天的灵宝,擅长封禁、镇压,有祂隔绝内外,就算是传说中的天人,也别想不惊动卢仚,偷听到两人的说话。
“事情,就这样了?”卢仚一口干掉了碗中烈酒,夹了一片猪头肉,问胤垣白日里的事情最终是如何收场的。
“还能怎样?白玄月这剑门当代掌教亲自出场了,总不能剑门和影楼真个火并罢?”胤垣耸耸肩膀:“剑门伤了一些弟子,影楼死了一个外姓长老,却有一枚太上仙诰做赔,胡天君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白天也看到了,老白一出场,那胡天君就顺坡下驴,收手不打了呗!”
胤垣叹了一口气:“现在,老白正设宴款待那群心狠手黑的家伙呢,我这身份不尴不尬的人没资格入席,所以喽,赶紧来和你喝一顿辞行酒。”
卢仚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胤垣给自己和卢仚的酒碗里倒满了酒,同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明日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以前总听人说,伴君如伴虎,我还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跟在小白身边,啧……”
卢仚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吭声。
编,继续编……看你那模样,不是是蛮享受的么!
胤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卢仚,一脸痛苦的感慨着:“小白……脾性不好,喜怒无常,时常歇斯底里的发作下面人,偏偏我这个人哪,心善,看不得那些血肉模糊的……”
卢仚举起了右手,轻咳了一声:“闭嘴,说正经事。我知道你想吹嘘说,你和那姓白的丫头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咳,我也真正没想到,咳!”
胤垣收起了那一脸的痛苦,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容,拼命的向卢仚挤眉弄眼:“真不考虑在我身边帮我?你能和胡天君打得不上不下的,这手段,啧啧……伱若是愿意,我让小白给你一个实权长老的身份?”
卢仚摇了摇头,向窗外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事关紧要,不能马虎。白鼋那女人……我说不好,总之,你在她身边,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嗯……她不在剑城,她要去哪里?”
胤垣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举起了酒碗,再次和卢仚碰碗,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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