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霆带来的这么多耶律氏的族人,当做什么了?
耶律辉横跨一步,挡在了卢仚面前,带着怒气大声喝道:“副城主,按照规矩,此人敲响了惊魔鼓,当由城主亲自出面,处置这件事情!”
卢仚皱着眉头,诧然看着耶律辉:“城主?难道贫僧,不是城主?”
说这话,卢仚还从腰带上解下了自己的副城主印玺,在耶律辉面前晃了晃。
耶律辉呆了呆,他想要和卢仚分说一下城主和副城主的区别,但是他并不善言辞,却又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说清副城主和城主究竟有什么区别。
迟疑片刻,耶律辉沉声道:“副的,副的!”
卢仚放声狂笑,一巴掌按在耶律辉肩膀上,轻轻松松将他扒拉开:“公鸡、母鸡都是鸡,公羊、母羊,全是羊……这城主、副城主,不也都是城主嘛!区区一桩案子,贫僧接下了,谁有意见?谁不赞同?”
手中禅杖轻轻往地上一杵,卢仚咧嘴笑道:“贫僧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大家若是有不同的见解,可以当面提出来嘛!”
就这么轻轻一杵,整个城主府,连同周边的好几座街坊都微微一晃,城内的好些个防御禁制都被触发,一道道强光亮起,一道道仙纹在街道上急速扩散蔓延。
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聚在城主府门前看热闹的闲人,也被卢仚这一禅杖震得立足不稳,失声惊呼着摔倒了一大片。
耶律辉咬牙,面皮通红的想要和卢仚分说一个道理。
城主府内,耶律霆无可奈何的声音已经远远传了出来:“罢了,副城主说得有理,副城主,也是城主,这桩案子,可就交给副城主处置吧!”
耶律辉当即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卢仚已经看向了那敲响金鼓的大汉:“兀那汉子,你有何事,敲响这惊魔鼓,惊动阖城,让百姓不安啊?”
那大汉……
嗯,刚刚换上俗家衣衫,用法力催生了半寸头发的道兵大和尚‘噗通’跪倒在地,大声叫道:“城主老爷明鉴,俺是钱家的家仆,俺出首告发,钱家勾结邪魔,妄图三日之后里应外合,攻破镇字第九城……说是要,取城内阖城百姓的精血,炼制无上魔丹哩!”
无穷、无谓的算计(2)
被出首的钱氏,即那钱老三所属的钱氏,其家族发源于两仪天道门辖地,一处名曰‘秀邑’之地。
钱氏族人,以自家姓氏为由头,信奉‘财通四海’的理念,是以,他家在镇魔城的药行,就起名曰‘四海号’。
多年来,随着‘四海号’的生意蒸蒸日上,钱氏一族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镇魔城来,曾经的祖地,只留下了一支族人打扫祠堂,维护祖先墓地之类。
为了表示不忘本,同时也提醒年轻族人家族的根本,是以,卢仚面前的这座气势极其恢弘的店铺,大门上悬挂着的金字招牌上,赫然是‘秀邑四海号’五个大字。
“不忘本,是好事。”卢仚左手杵着禅杖,右手捏着一串寻常人拳头大小的佛珠串,佛珠对撞,撞得‘铛铛铛’巨响不断,震得大街上地砖都一块块直颤抖。
“只是,作为万灵之长,人这东西,除了不忘本,还有很多美德需要传承发扬。”卢仚一本正经的对身边的镇狱红莲、镇狱青岩两尊菩萨笑道:“比如说,谦虚,比如说,谨慎,比如说,一颗时刻谨记自己身为‘人’,绝不可勾结邪魔的敬畏之心!”
卢仚叹了一口气:“敬畏,这是人间最重要的美德。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敬畏,那他,还有他的家族,就离死不远了!”
镇狱红莲、镇狱青岩双手合十,齐齐微笑不语。
‘敬畏’?
大宁寺出身的镇狱一脉弟子,心里就根本没这个概念。拳头,拳头,他娘的还是拳头!
镇狱玄光佛一直言传身教,让所有大宁寺一脉的弟子,全都养成了不可磨灭的概念——只要你的拳头够大,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天下绝对无人可以阻挡你!
道门的圣贤,无法阻挡。
佛门的佛主,无法阻挡!
如果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却又被人给干扰、破坏了……没用的小贼秃,那一定是你的拳头不够大,还不够硬啊!
当然,面对卢仚这镇狱一脉最小的佛脉真传弟子,两尊菩萨绝对不会反驳他当着无数围观者说出的话。是以两尊菩萨露出了佛门弟子特有的高深莫测的标准‘神棍式’笑容,微微颔首,代表他们无比赞同卢仚的意见!
“两位菩萨也是这般想?那就对了!”卢仚提高了声音,朝着四海号门前一字儿排开,一脸阴沉肃杀的近百名护卫,摇头道:“尔等就是不知敬畏,才惹来了今日的灭门之祸啊!”
四海号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开了一条仅仅容人侧着身体出入的缝隙。
一名和被卢仚击杀的钱三公子生得有七八分相似,单单看长相,似乎还年轻了几岁,但是举止气度显然成熟许多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双手捧着一个用十万年龙血根雕成,通体猩红,散发出馥郁香气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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