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程钰有些迟钝地发现,他想以家人的身份和阮鱼永远在一起。他不接受也不允许另外有人进入这个家。
他收敛了思绪,弯腰靠近陆青,警告道:“既然没有认出来,那你就不要再往她身前凑,夹紧尾巴,低调做人。”
陆青毫不示弱,“没夹住尾巴的,是你吧。”
阮程钰哼笑了一声,好奇地问道:“我能有什么尾巴?”
他很想知道陆青为何会说他罔顾天理伦常,毕竟没有人知道那天红绳究竟是怎么束缚住少女赤裸的身体。
“因为,你被发现了。”如果阮鱼在场一定会发现,陆青此时的语调和她当时一模一样。
“被发现了什么呢?”阮程钰诱导陆青继续说下去。
陆青停了一瞬,其实阮鱼没有明确告诉他,她和阮程钰之间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结合阮鱼的表情和话语推断出阮程钰对阮鱼做出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包括的内容很多,触碰敏感部位、偷看、偷拍,甚至包括言语、视线。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件,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阮程钰强奸了阮鱼。因为在他看来,他们俩是亲兄妹,再怎么丧心病狂阮程钰也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由于不知道具体事件,陆青选择了一个中性、笼统的表达,“你对她的男女之情。”
听到这句话,阮程钰就知道陆青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也是,谁能想到他们家是个巨大的疯子窝呢,而阮鱼曾是这个疯子窝里唯一的正常人,可能现在也是。
他顺着陆青的话说下去,“那又关你什么事情呢?你要做的就是闭上嘴,远离她。否则……”
阮程钰的拳头在陆青的眼前晃了晃,对他来说,暴力比金钱更直接,因为这是他能掌控的东西。
陆青低垂下头颅,一时间没有说话,阮程钰当他默认,转身离去。
被他落在身后的陆青没有立即站起,而是隔着衣服摸了摸兜里的翻盖手机,这可不是由他决定的。
等彻底看不见阮程钰的身影了,陆青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去,因为身上带伤,他尽量挑那些人少、路灯不多的小路,幸好夜也深了,校园里没有多少人。
望着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光,陆青想到了他初见阮鱼的场景。那是个晚上,因为受不了父亲的拳打脚踢偷偷跑出家,藏在灌木丛里。
他爸爸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在外人面前装得对他好的不得了,但关上家门就会原形毕现。而他之所以这么对他,是因为妈妈跑了,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他的身上,说因为他不听话,妈妈才会抛下这个家。
为此他顶过嘴,说因为爸爸打妈妈,妈妈才会跑,这样做的后果是浑身上下散了架的疼。
久而久之,他渐渐默认了爸爸的说法,妈妈是因为他才走的,所以他挨打是应该的。
直到小阮鱼路过那片他藏身的灌木丛,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
她告诉他,被打不是他的错,他爸爸才是坏人。她拉着他去报警,但由于他爸爸是他唯一的监护人,加之平时他表面工作做得不错,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小陆青埋怨过小阮鱼,因为在报警之后,爸爸依旧打他,甚至比之前打得还疼,除了在下手时会注意不伤到他的脸。
可他没想到,阮鱼会一天叁次的来他家找他。有时候是来找他玩,有时候是来送他东西,有时候是和他一起写作业……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借口,让他爸爸连拒绝也拒绝不了。
他问她,不怕他爸爸连她也打吗?
“怕,可是你很疼,不是吗?”
紧接着她向他抱怨,说搞不懂为什么那些大人都相信他爸爸的谎话,明明他身上的伤不是摔的,也不是被其他小朋友打的。看她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小陆青很开心。
至于阮程钰,他只是见过很多次,因为每次都是他来喊阮鱼回家吃饭。那时候他对阮程钰最大的感受是羡慕,全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有被人好好打理、好好去爱。
他们之间唯一单独交流的一次,是小阮鱼因为生病不能来,拖阮程钰来给他送妈妈做的小蛋糕。
她和他的故事开局,如果没有他这个变数,可能会是一个甜蜜且治愈的救赎爱情故事。
但可能他上辈子做了很严重的坏事吧,所以这辈子注定永远不能得到救赎,永远都要生活在黑暗之中。
在这么相处了半年后,他爸爸被查出得了艾滋,极速去世,他被送到了奶奶家,由奶奶照顾。
在高中之前,他都在县里上学,那段时间让他知道了他爸爸为什么会得艾滋,以及什么是艾滋、什么是喜欢男人。
陆青不明白,既然是这样的话,他爸爸为什么要娶妈妈、为什么要生下他、又为什么要打妈妈,但让他更不明白的是,他爸爸为什么要打他。
之前还能说服自己,爸爸打他是因为妈妈跑了,而爸爸太爱妈妈了,可现在呢?
这种困惑在偶然中他发现自己只能对男人的裸体勃起时,彻底转为了自我厌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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