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义不敢有丝毫松懈,死死盯着这个清峻不似凡俗的少年:“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白衣少年没说话。
在他脚边,一只长相凶恶但体量憨小的小兽正呲牙咧嘴地咬着他的裤腿,往鬼狱外的方向拽。
只有酆业听得到的神识传音,从狡彘呜噜呜噜的嘴边传回——
“快走吧主人!禁制都破了,时鼎天很快就要追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酆业冷淡垂着眸,像在等什么。
可没等到。
只有姚义外厉内荏的叫嚣:“我,我告诉你,你可别想多管闲事,她是要逃狱的牢犯,明天新州主就会来——”
“与我无干。你随意。”酆业冷冷瞥过,再没有一丝停顿,他向鬼狱大门走去,“我对蝼蚁的死活不感兴趣。”
“……”
最后一点光从少女澄净的眼眸里剥离。
时琉合上眼,凄然笑了。
这就是她今生注定的命数吧。
绝望,绝望,没有尽头的绝望。每一次光亮过后都是虚妄的假象。
…可她不甘心。
她好不甘心。
“唷,怎么哭了?”直到盯着白衣少年的背影离开鬼狱后,姚义才终于放心地落回眼,“这就伤心了?我可还没——”
“噗呲!”
势大力沉的一刀。
狠狠楔进了姚义的心口。
那一刀太沉太狠,几乎刺到时琉的腰腹上。
“!”
姚义目眦欲裂,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一瞬撕裂了他僵住的笑,他拔刀,狠狠向后一捅:“——老不死的!!你敢骗我?!!”
手腕被松开,时琉阖上的眼眸惊睁。
就在桌前,趁着酆业勾走姚义全部注意力的时间,老狱卒无声爬到了他们身边。
拖在他身后的牢廊上,来路一地血痕。
直至此刻,他满目死气,却犹死死钳住了姚义握刀的手,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将插进姚义心口的刀拔出、又捅入——
“杀、了、他!”
老狱卒歇斯底里,血沫从他嘴角溢出。
时琉眼泪涌下,颤栗的手握住腰间藏着的石杵,她拔起,用尽力气,迎着姚义狰狞如恶鬼的眼神狠狠捅进了他脖颈里。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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