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光坐下,递了一杯酒:“小妓女,你怎么坐这儿了?”
“令公子!”“令少!”“令公子!”
姑娘们纷纷抛媚眼,嬉笑着和他打招呼。
太子党的基因大都不错,“令公子”令原的相貌英俊,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有几分痞帅点的意思。
他是店里的常客了,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左右的交际花们,兴趣点还在汪悬光身上:“崎如把你的秦先生抢走了?来,我们俩喝一个——”
汪悬光静静地望着酒杯,眼睫毛垂落下来,形成一个浓密的阴影。
她的五官与汪盏一样是浓颜型,气质却冷冷清清的,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格外不合群,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她没搭腔,痛快地接过酒,碰杯、饮下。
令公子随便过来讨个便宜,没想着汪悬光这么给面子。
操!
爽到了!
令原开始得寸进尺了,狗爪子揽到上了汪悬光的肩头,浓重的酒气贴上她的耳朵:
“小妓女,你这么乖,秦销是不是很疼你?听说你喜欢人多一点的,不如待会儿一起玩?”
说着他把酒杯搁在汪悬光的大腿上。
杯底装着冰块,冷气熏得玻璃壁上带着一丝冰凉的水珠,贴着皮肤缓缓游走,让汪悬光不由打了个冷颤。
令原却当成了其他信号——玻璃杯从她的大腿上方,向内游移,挤进双腿,还有渐渐向上的趋势。
汪悬光没阻止他。
神色如冰川般巍然不动,肌肤冷白,气质绝然。那双无机物一样的眼睛,穿过幢幢人影,直直地迎上一道视线。
不远处,秦销慢悠悠地抽着雪茄,手搁在高崎如的大腿上,似笑非笑地回应着美人的话语,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秦销在看她被欺负。
——而她在等秦销什么时候看完。
他们在试探对方的底线,比谁先开口,比谁更沉不住气。
令原手握着玻璃杯,已经游进了汪悬光的裙底,就在这时,镭射灯光随着猝然拔高的电音,像浪涛似的扫了过来。
夜店里光线昏暗,姑娘们的裙子大多是朱红、墨绿、宝蓝等深颜色。面料或反光或带亮片。除了有颜色越深越吸睛的小心机外,亮晶晶的面料还能防止走光。
汪悬光却穿了一件分不清究竟是杏色还是米白的连衣裙。光一扫过来,蕾丝胸衣和丁字裤被照得清清楚楚。
令公子的手一顿。
卡座里,秦销终于眯起眼睛,那夹着雪茄的两根手指,微微地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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