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不离开京城,就走不掉了!”
探花咬牙切齿:“都怪那黎昌,若非他拥兵自重,雍州军为何不赶来救援,坐视陛下陷入险境?”
“还有那喻行舟,他可是先帝病危时亲封的太子少师,陛下更是对他恩宠有加,甚至加封摄政。”
“他二人非但不为陛下安危着想,反而阻止您离京,实在该死!”
如今正是圣启五年,在游戏历史记录时间线中,是北方敌蛮燕然入侵大启的屈辱之年。
敌军在燕然太子带领下,从去年被昏君割让的幽州长驱直入,兵锋直抵京城,吓得群臣手足无措。
朝堂之中,主战和主和两派党争迭起,争执不休。
太后在主和派撺掇下,要求和昏君一起南下,以“南狩”为名,迁居南方行宫,放弃京州百姓和土地。
主战派则竭力反对,惹得昏君一怒之下,将主战派领袖黎昌和喻行舟双双打入诏狱。
而将雍州军主将黎昌赐死,也成为昏君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从此之后,这个曾经一统中原盛极一时的帝国,亲手葬送了她最后一支能战的精锐军队……
见萧青冥沉吟不语,探花急切道:
“陛下,未免您背负诛杀大臣的恶名,不如就让小臣当这个恶人吧。”
萧青冥挑了挑眉:“哦?”
探花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将玉玺交于小臣,让我替您盖印,将来言官若敢非议陛下,大可说是小臣妄用印玺。”
他膝盖退后数步,拜倒在地,大义凛然:“小臣愿为保全陛下声誉以死谢罪!”
萧青冥赞叹:“探花郎如此为朕着想,实在令朕感动。”
探花惊喜抬头:“那陛下……”
萧青冥倏尔笑了:“可是,就算不这么做,到时候,朕一样可以对外宣称你矫诏之罪啊。”
反正诏书也是他写的。
探花一愣,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恰在此时,一旁的檀木站架上,一直卷缩着脑袋睡觉的玄凤鹦鹉醒了过来,懒洋洋地晃着奶黄色的脑袋讨食吃:
“咕咕啾!咕咕啾!”
声音奇大,原本低着头的小太监吓了一跳,急忙往它的食盒倒鸟食,嘴里喃喃:“小祖宗,你可轻点叫。”
鹦鹉调皮地啄他一下,这才埋头苦吃起来。
被这出小插曲一打岔,正好缓解了探花的尴尬。
他不再纠缠给诏书盖印的事,而是端了一盅刚刚温好的参茶过来。
“陛下,您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先喝口参茶缓缓吧。”
萧青冥接过茶盅,浅黄的茶水里,两根参须打着旋缠绕漂浮,光是闻着清香就令人精神一振。
“真是好茶。”
清香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香甜气。
萧青冥幼时曾大病过一场,高烧后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其中之一就是嗅觉变得异常灵敏。
他用茶盖慢吞吞刮着浮沫,似笑非笑地看对方一眼:“瞧你眼下的青黑,看来照顾朕更辛苦,这盅参茶就赐给你吧。”
探花呆了呆,随即换上一副感动的神色:“小臣不辛苦,只愿陛下快些养好精神。”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心吹了吹,十分体贴地往萧青冥唇边送来。
萧青冥注视着他的动作,尚未出声,突然被一阵沉重的闷响打断。
原来是小太监不小心碰倒了鸟架。
那只玄凤鹦鹉立刻怪叫起来,扑扇着翅膀乱飞,一头栽进探花臂弯。
惊得他大叫一声,参茶洒出来,溅了一头一脸。
鹦鹉仿佛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乖乖巧巧落在萧青冥肩头,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啾~”
“陛下赎罪!”小太监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
满身狼狈的探花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诉苦:“陛下,这可是臣辛辛苦苦为您熬制的。”
萧青冥摸了摸鹦鹉毛茸茸的脑袋,瞧了眼只剩半碗的参茶:“无妨,你再去重新温一盅来就是,朕等着你。”
探花气急又无奈,只好咬牙点点头,收拾一番退下去了。
打发了探花郎,小太监还忐忑地跪在地上。
萧青冥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吞了口唾沫:“奴婢叫书盛。”
“书盛?”萧青冥点点头,“可读过书?”
书盛点点头:“奴婢曾是读书人出身,因家道中落才被卖入宫中……”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喧哗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隐隐约约能听见“请陛下收回成命”、“不可离宫”、“小人谗言”之类的喊声和喝骂。
脚步声繁多,人数只怕不在少数。
他记得游戏日志里,昏君将两位重臣下狱不久,就引发了一场群臣逼宫大戏,更有奸佞趁机犯上作乱。
历史日志中语焉不详的“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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