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长发在头顶扎成发髻,他倒好,凌乱的短发硬杵着,头顶中央秃了一大块,只覆盖了一层短短稀疏的毛。
皇帝身后的一众文武们全都愣住了,张束止更是惊讶地失声叫出他的名字:“凌涛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参与过清和宫门前群臣逼宫,又拿着天子剑,冲动之下差点弑君的前云麾将军凌涛。
他当初被皇帝一剑斩去发髻,剥去将军衔,贬为下等兵,惩罚到禁军中清扫马厩。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陛下,而且这一天还来的这么快。
凌涛黝黑的面目涨得通红,慌忙跪地,手里的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罪臣凌涛,参见陛下。”
见到这个熟人,萧青冥也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在雍州军黎昌手下吗?什么时候被上司强占过功劳?”
凌涛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一副笨嘴拙舌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
张束止立刻上前下拜:“回陛下,昔年我与凌涛二人在幽州军时,曾一通协守潼关七个昼夜,抵抗燕然军南下进犯,可……”
凌涛老压抑着怒火,接着他的话道:“当时我二人率军在幽州平原地区跟燕然军屡次野战,知道不是对手,于是决定保留有生兵力退守潼关,据险防御,果然也成功迫使燕然退回。”
“可是当时的潼关守将上报朝廷,失地的责任全推给我们,死守的功劳由他独占,张束止为了保下我,独自揽下过失,因此被朝廷责难,从飞云将军被贬斥为校尉!”
萧青冥不意还有在这么一段故事,心下有些感慨,他转过头,朝着喻行舟瞄了一眼,不料与对方正凝视自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喻行舟朝他微微点头,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便想办法将两人调到了雍州黎昌麾下。
萧青冥默默转过头,沉声道:“朕知道了。”
至此,广场中央已经逐渐聚集了二三十人,还有一些士兵在人群中犹豫着不敢上前。
萧青冥轻轻抚掌,书盛立刻指挥侍从们,整理出附近专门用来操练的沙场。
有人陆续搬来一些座椅,供皇帝和一众大臣们当场就坐。
萧青冥负手立在人群中央,从容一笑:“诸位既然自负本领高强,朕今日,就在禁军将士们面前,给你们一个出头的机会。”
“谁能脱颖而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这,是朕承诺给予有功将士们的第一份赏赐。”
这只是第一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赏赐?
再多的金钱赏赐,哪比得上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具诱惑力?
还有什么,比当众比试来争夺进身资格,更公平更热血的吗?
比起底层士兵们的激动和惊喜,徐都统等一众勋贵军官,脸色难看至极。
那些觊觎着空缺将领名额的臣子和武官们,素来将提拔任免下属的机会,视为巩固自身地位的权力,和笼络人心的手段。
没想到,竟然被皇帝当众强硬插手!
而他们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看着,连张口的资格都没有。
多年以来,禁军由勋贵子弟掌握这不成文的规矩,一下就莫名其妙的打破了。
但听萧青冥接着道:“传令下去,禁军自明日起,将连续开展三天的全军大比武,禁军和预备营之中,不论出身,只要没有严重违反军法记录者,皆可报名参加,任何人不得阻拦。”
广场中央数千禁军士兵一片哗然,继而彻底沸腾了!
全军大比武
皇帝亲自主持全军大比武, 争夺晋升名额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禁军大营。
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呼朋唤友朝着比武沙场聚集而来,其实不乏许多下层小军官, 甚至还有几个平日里不太合群的指挥使,也跃跃欲试。
不消片刻功夫, 校场四周挤满了士兵,人山人海,随行的宫廷侍卫不得不抽调来更多人手, 竖起一圈人墙,将过分热情的禁军们阻隔在外围,以免发生意外冲撞了皇帝。
内场之中, 先前被萧青冥喊出列的二十多个自告奋勇的禁军, 已经陆陆续续准备好。
除了陆知和发型“出众”的凌涛外,剩下的人中, 普通底层士兵占大半, 另外还有七八个百长和伍长,以及两个个指挥使,明显是冲着都统的空缺而来。
虽说在众目睽睽之下, 以指挥使的身份, 跟一群下层士兵打成一团,实在有些跌份, 但皇帝和那些高官们都看着呢,这样崭露头角的机会, 也许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
升官发财, 获得大人物们的赏识, 试问谁人不想?万一走了狗屎运, 一朝被皇帝看中, 成为秋副统领那样的天子近臣,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获得首轮比武资格的众人摩拳擦掌,外围禁军们看着他们能在皇帝面前露脸,亦是心痒难耐,激动不已。
随着一声铜锣敲响,一炷香被点燃,候选者们同时入场,瞬间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他们每个人都不许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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