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要送到永宁王府手中,最好能把永宁王他老人家亲自请过来。”
师爷面上一喜:“对呀,宁州还有永宁王坐镇,那钦差再大,能越得过永宁王吗?便是当今圣上在此,还要称永宁王一声皇叔爷呢。”
江知府有些疲惫地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你说朝廷好端端的,这么些年也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就突然冲咱们宁州下手了呢?”
他眯了眯眼,咬牙道:“不管如何,此事已经不是你我这等官员能摆平的事了,非得刺史大人和永宁王亲至不可。”
江知府冷冷道:“这个冒充喻摄政的‘钦差’,咱们收拾不了,只能靠这两位大人物来对付了。”
师爷又问:“外面那些要求见大人的官员,该如何打发?”
江知府眼珠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与他耳语几句,师爷眉开眼笑地竖起拇指:“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
其后数日,惠宁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长宁河沿岸所有的青楼画舫、赌场销金窟全部被强制关停查封。
往日一到夜晚,长宁河边灯火通明,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流连画舫之间,如今却冷冷清清,一副萧条的景象。
有人欢天喜地,也有人痛斥不满。
城中暗流涌动,就在此时,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些谣言,称朝廷要求宁州像京州那样重新清丈田亩,甚至还要把几十万顷的桑田焚毁,改回稻田!
只有朝廷开设的织造作坊才能纺纱织布,像盐铁那样完全产业垄断。
正因打着这样的主意,朝廷才会派京里的大官过来开设丝绸作坊,又打压老商户。
这个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许多从京州回来的百姓纷纷言说,在京州确实清查了田亩,分了田地!
城里那些大小官员,也在隐晦地讨论此事,本就凶恶的谣言,再添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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