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火炮对阵骑兵, 最大的威力并不在于杀伤力,而是躲无可躲的猛烈巨响。
震耳欲聋的声浪向四面八方冲击, 震颤着大地, 身经百战的士兵尚能勉强保持镇定,他们骑着的马匹却不行。
受惊的马匹不受控制地乱窜,大部分燕然军勉强靠着高超的骑术伏在马上, 想重新组织起军阵却难上加难。
守将霍什好不容易拉住马匹, 扯着嗓子命令大军分散躲避炮火,然而, 他迎来的并不是第二轮火炮,而是排山倒海的喊杀声。
秋朗带着五千精兵, 如同一柄尖利的长矛, 刺入混乱的燕然军阵中。
他手握黑色长剑, 单枪匹马冲入敌阵, 如入无人之境, 杀得燕然士兵人仰马翻,剑锋直指守将霍什而去。
霍什勉强挥剑抵挡,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剑上震荡开来,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
他惊愕地抬头看去,背光里,他看不清秋朗的神情,唯独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招招狠辣无情的凌厉攻势,直教人心底发寒。
秋朗的手臂稳如泰山,挥洒自如,连连朝着他横劈斜砍,霍什被打的不断后退,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霍什又惊又怒,这人好强!启国军中竟然有如此人物,怎么可能名不见经传?
几个亲兵见主将被压制,急忙冲着秋朗围攻,勉强帮他分担压力。
霍什得了喘息之机,目光阴沉,渤海国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好的机会不赶紧出兵,还在等什么?
启国军难道是疯了吗,直接扔下渤海军不管,非要冲着他们燕然来?
正恼火间,霍什朝渤海军阵投去一瞥,这一看,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渤海军居然集体调转枪尖,临阵倒戈,跟着启国军的侧翼,朝着他们杀过来了!
就连龟缩在儒城里的守军,这时也敞开城门,在守将和喻行舟率领下,跟着杀出来。
焦灼的战场,喊杀声震天彻地。
三支军队从三个方向,包饺子一样围攻燕然军,原本二打一的焦灼局面,转眼就成了三方痛打燕然这只落水狗。
燕然将领事先哪里会料到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
他本就是擅作主张,只领了三千兵力过来,连口粮都只带了三日,只想着抢一趟就跑。
万没料到,原本大好的形式急转直下,说变就变。
先是莫名其妙冒出来一支援军自海上而来,又是莫名其妙的武器,威力奇大无比,还有渤海国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现在,前有火炮,后有背刺,这下,就连善于野战奔袭的燕然军也吃不消了。
“该死的渤海军!这群无耻小人!副将呢?快撤军,断后!”
霍什惊骇震怒,痛骂渤海军反复无常,分心之下,被秋朗瞅准空挡,长剑一挑,竟直接将他挑落马下,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扬起,伴着飞溅的鲜血,跌落在泥土中。
“啊!”霍什哀嚎一声,捂着断臂在沙地里滚了好几圈,污血和泥土满身都是,整个人灰头土脸。
他死死咬着牙,果断夺下身侧士兵的马匹,彻底无心恋战,飞快往后撤退,一路不断有掉队的士兵被抛下,成了一具具无声息的尸体,却没人敢停下。
诚郡王骑在马上,在军阵的保护之下,指挥大军追击混乱的燕然军。
眼看着原本不可一世前来趁火打劫的燕然,被打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就连主将都被砍断了一条手臂,被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萧青冥的身影。
萧青冥脊背挺直,正坐在高大的马背上,正午阳光挥洒而下,仿佛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铠甲。
诚郡王内心震撼,难以言喻。
若是方才他没有下定决心,靠上启国这条扬帆远航的大船,恐怕儒城之下,当真就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启军和渤海联军咬着燕然的尾巴追出十里地,霍什双目赤红,他知道继续下去自己带来的三千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用力磨着后槽牙,令副将带人留下断后。
“大人,保重。”副将叹了口气,勒令亲兵停下来,重新排好军阵,稳住脚跟,领着将近八百骑兵,迎着追兵撞上去。
秋朗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立刻下令启军布阵,停止追击。
渤海军却是头一次追着燕然打顺风仗,士兵们一个个兴奋无比,咬着燕然的尾巴不放。
哪知道,对面的骑兵犹如壁虎断尾,突然返身杀了个回马枪,迎头撞上前后脱节的渤海军。
燕然军已是被逼入绝境的穷寇,这时终于爆发出以往纵横草原的魄力和胆气,以八百骑对阵渤海三千军,丝毫不露怯,弓马娴熟,在军阵中来回冲杀。
渤海军损失惨重,在诚郡王接连的命令下,勉强收缩阵型,退了回去。
“轰轰——”又是数发炮弹,打入燕然断后的骑兵阵中,燕然骑兵早有防备,一哄而散。
萧青冥用望远镜看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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