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放心,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如此倒施逆行,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本王看在眼里,实在痛心疾首,目不忍视。”
蜀王慢慢从椅中起身,肃容道:“那位把天底下读书人都得罪完了,又把拱卫皇室的世家得罪完了,他将来还要来蜀州推行这等荒谬的政令。”
“本王同样身为萧氏皇族,太祖皇帝一脉直系后人,决不能对此熟视无睹,放任昏君胡作非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氏大好江山沦丧在此子之手!”
一群世家子弟见蜀王明确表态,个个精神振奋欢欣鼓舞:“王爷既然有这等雄心壮志,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只要王爷替我们淮州世家报仇,对付那个昏君,王爷但凡有要求,我们出钱出粮,绝无二话!”
“正是!”
蜀王面上谦逊,心里差点笑出声,萧青冥这个连毛都没张齐的竖子,竟如此愚蠢,亲手将淮州最有势力和财力的世家,推到了自己这边。
动什么不好,非要动科举和官绅免税特权,把天下读书人和官绅都得罪了,分明是在自掘坟墓!
手里有军队又如何?
他的禁卫军才建立几年,说破了天也不过十万。
可他们蜀州,这么多年来暗中招兵买马,早就有三十多万,还不提在边境戍边防备西南夷族的几万地方军。
现在再加上淮州几大世家剩下的财力,统统被自己接收,简直是如虎添翼。
安抚完这群六神无主的世家子弟,蜀王满面红光踏入宴客厅,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厅中,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侧脸赫然有一条青色的蛇形纹路蔓延至耳后。
此人正是曾代表南交国,在京城大朝贺上为萧青冥献上四爪青龙当做贺礼的使臣蒙烈。
“见过蜀王爷。”蒙烈躬身行礼。
“蒙先生不用多礼。”蜀王笑眯眯道,“本王上次给南交国主寄去书信提议的事,想来国主已经考虑清楚了?”
蒙烈点点头:“不错,我家国主很有兴趣,不过,恕外臣直言,我曾去京城参加大朝贺。在观礼仪式上,亲眼看见启国皇帝的禁卫军,军容整肃,训练有素。”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还有一些威力惊人的武器……”
蒙烈一想到自己在大朝贺上当众出丑,就恨得牙根痒痒,即便如此,他依然对那十发震天动地的礼炮心有余悸。
虽说只是礼仪之用,但那么大的声威,也足够吓人,他总觉得启国皇帝还藏着掖着更厉害的武器,没有拿出来。
“蜀王爷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呢?更何况,如今启国皇帝威望甚隆,早已不是过去几年那个人人唾骂的昏君了。”
“蜀王爷若在这种情况下起兵,只怕是师出无名,让人诟病。”
蜀王并没有亲眼见过蒙烈口中军容整肃的禁卫军,和什么威力惊人的武器,但从前的禁军是什么模样,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萧青冥能打退包围京城的燕然大军,不得不承认必定有不凡之处。
蜀王笑道:“蒙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蜀州韬光养晦多年,兵强马壮,钱粮武器都不缺,就算他萧青冥禁卫军战斗力惊人,凭我蜀州庞大的兵力,再加上南交国的襄助,还会怕他吗?”
“至于出师之名就更不用担心了。”
蜀王拿出一份《大启日报》和两份密报,一份来自京城,一份来自燕然。
“萧青冥竟然当众宣称自己登基前被童顺关押五年,龙椅上是一个冒牌傀儡,这么荒谬的说辞如何取信于人?分明就是他在推卸幽州失地的责任,反正本王是一个字都不信!”
蜀王又指着那两份密报道:“前太后陈氏大概快咽气了,萧青冥完全是自己把把柄送到本王手里。”
“本王只需要宣称,他才是那个冒牌货,原本真正的皇帝已被他害死,而他不孝不悌,先是逼迫太后出家,现在更是暗地里害死太后。”
蒙烈皱眉道:“这,会有人相信你吗?”
蜀王冷哼道:“信不信不重要,有疑点就够了。他轻视科举,提拔六科,还废除士绅不纳税的特权,违背祖制,不知道天底下多少士绅大户恨不得他去死。”
“现在他们不说话,只是因为没得选择罢了。”
“本王需要旗帜鲜明表示反对他的专制,天下有识之士自会投奔我蜀州,为本王摇旗呐喊。”
见蒙烈依然有些踌躇,蜀王心中不屑,果然是南边山沟沟里没什么见识的小国,胆小如鼠,只不过去了一次京城观礼就怕成这样。
蜀王又翻看燕然密报,道:“燕然即将与羌奴国联姻,如此一来,雍州军必定不敢轻动,萧青冥绝对不可能多线开战,眼下绝对是我们的天赐良机!”
“果然继续犹豫下去,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将来等萧青冥扩军到十几二十万,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蒙烈一阵动摇,原本按他的意愿,根本不想掺和启国的叛乱,最多在蜀王造反时,趁机圈占一些边境领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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