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前的今天,布莱尔·约翰森离开了玻璃屋。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日,结束了西海岸的群星演唱会后,同以往一样,卢卡斯·克林迫不及待地从机场疾驰回家,只为了早点拥吻到心爱的她。在外围迎接他的保安看似是在躲避他的瞥视,而正在值班的治安小组也纷纷抿唇,面露窘迫地点头,只是用沉默回应了他的问候。
还未踏上前庭的阶梯,主殿的镜门便倏地敞开,祥恩的脸上是惊恐万状的神情,他儼然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他这几天都在培训新助理班诺,并没有随同卢卡斯去往洛杉磯。
瞥见少爷的那一刻,祥恩急喘着囁嚅道,「小姐她···她······」
卢卡斯蹙眉,手持行李箱的他敏捷地走上前去,面色凝重起来,「她怎么了?」
助理终于大声疾呼起来,「她离开了!她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只是留给您一封信······」
掷下手中的一切,卢卡斯在翻江倒海的反胃中惊惧,他跑遍了屋里的所有角落,而关于她的印记和存在已凭空消失,就仿佛布莱尔·约翰森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折回到厨房的岛台时,卢卡斯一只手支撑起因眩晕而微微晃动的上身,一把夺过祥恩手里的函件,在一记艰难的吞咽之后,他双手剧颤地掀开了信纸。布莱尔那轻盈灵动的字体宛若残暴的利爪,在剎那间扼住他的命脉。
我与你,是时候分道扬鑣了。欠你的,我已偿还。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就不要来寻我,也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人生本是遗憾为主的旅途,我与你之间有太多无法逾越的鸿沟。我爱过你,但是很多时候,爱不足以让人坚持。
布莱尔·约翰森
最初还企望着这只是她的戏弄,直到他将这些看似云淡风轻的文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这背后的含义终于像瀑布中的水流那般,渗入进他的神志,淹没起他的魂魄。
那信纸被他紧紧地攥在掌心,他的胸膛里幻化出爱与恨的交缠,她居然,再一次地,拋弃了他。难道几个月以来,这欲仙欲死的破镜重圆,正如她描述的那样,仅仅是她对他的补偿?!
缄默了良久,当卢卡斯再次抬眸时,察觉到仍在一旁发抖的祥恩。他伸手便揪住了助理的衣领,那双海蓝色的剪瞳里奔腾着海啸般的嗔怒和威严,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任何蛛丝马跡,说!」
祥恩拧眉,他确实偷听到布莱尔出现前的一通电话,但此刻的卢卡斯·克林甚是骇人,他害怕会闹出什么人命来。事实上,深知卢卡斯绝不会轻易放弃,布莱尔早早地便在他手机上设置了定位系统,还留下了线索,故意引他找到自己当时暂住的酒店。
一个小时之后,卢卡斯在她的套房前驻足。
踌躇了少顷,那绝望的镜像里,他推门而入。
噩梦成真的这一幕里,身穿红色长裙的海妖侧靠在沙发上,她那妖嬈的粉色樱唇微卷,双眸微闔,嘴角这里是动人的轻笑。而泰伦跪在她的膝前,那雄厚结实的身子挺直了,凑近她,他微啟的嘴覆上了她的唇谷。泰伦的头慢慢地倾斜,强化了亲吻的深度,他的大手找到了她纤美的五指,情不自禁地摩挲起那叫人心旌摇曳的玉肌。
这简直比卢卡斯不安时所滋生的胡思乱想还要离谱。
她这是要报復他之前被迫和异性產生肢体接触?如果只是还击他,他可以试着原谅她。
不曾想,当与她对峙时,她竟然坚持着「不再爱他」的说辞。
被打倒在地的泰伦低哑,道出了自己暗恋布莱尔的真相,就连设套的少女本人都有些心虚,没有预料到泰伦那过于逼真的演绎。她不知道的是,虽然之前向他下了爱的禁咒,但是在吻向海妖的那一霎,泰伦还是无法自持地沦陷了。
本来要强行背她回去的他却被她的冷漠无情震慑,低喘起来的他再次冲向泰伦,掐住他的喉部,意欲在那乖戾的兇视里亲眼目睹这第三者断气。
「卢卡斯·克林!」布莱尔终于恐慌起来,她早该料到,受到如此强烈刺激的他,不会善罢甘休。
可无论如何,这出戏,必须演下去。
「早在你我分手之后,我就和他勾搭上了,你要是杀了他,就是剥夺我的幸福!我一辈子都会记恨你!」
这句话碾压了卢卡斯希冀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回首,那惊愕万分的视角里,是一个不再爱恋自己的布莱尔·约翰森。
几分鐘之后,他这才蹣跚而行着离去,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他缓缓地瘫坐在过道里,将自己深埋于臂弯和大腿里,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静坐。
祥恩和兄弟们都过来劝他,可是他无动于衷。直到布莱尔和泰伦退房,卢卡斯仍旧是坐在那里。
听见房门开啟的那一瞬,这正在僵化成行尸走肉的少年抬眸,她竟然画上了浓妆,那容貌愈发妖冶和嫵媚了。卢卡斯怎会意识到,少女这是在遮掩自己因哭肿和失眠造成的眼袋。空气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烧灼感和疼痛感,他轻喘了一记,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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