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御史冷汗都要出来了,这个司马欢,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敌人啊!
答应让沈灼灼去,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不、不必!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而且买了好多东西,在家实在是捉襟见肘了,我看还是不要去了。”
曾御史越是推脱,司马欢越是想让他去,让他亲眼看看武仪台盛况,然后把这些诋毁的话,全都给吞下去!
“曾御史何必自谦,谁不知道曾御史家产颇丰啊,不过曾御史若是真的钱财不趁手,那也没事儿,本县令可以借些给御史用,曾大人不必还。”
连借钱给人,然后不用还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司马欢让两人去武仪台的心有多坚定了。
曾御史看看沈灼灼,沈灼灼面上还带着那股子亲和的笑,在这种情况下,曾御史硬是看出了几分渗人的冷意。
他觉得自己如果再拒绝,司马欢这边或许还能糊弄过去,沈灼灼那边,他绝对糊弄不过去了。
想想上官清的下场,曾御史突然觉得自己全族的脑袋有点儿不太牢靠,他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
沈灼灼见曾御史不再说话,才开口道:“那就多谢司马县令了,司马县令不愧是司马御史之子,司马家百年世家,当真出手不凡,财大气粗啊。”
“好说好说,沈大人看上什么也别客气,其余钱没有,这点儿钱,我司马家还是出得起的。”
同样的承诺给了曾御史,也就不差一个沈灼灼了,司马欢大方地说着撒钱的话。
司马家和魏王走得近,撒币的行为也是如出一辙,沈灼灼拱了拱手,笑容灿烂,连声道佩服佩服。
司马欢觉得沈灼灼是在佩服司马家的豪奢,心道太女也不缺钱,怎么麾下心腹会是如此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曾御史则觉得沈灼灼是在佩服司马欢作死的勇敢,引狼入室这种事,也不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能做出来的。
甚至还给入室的狼好处,主动送钱,真是天下最大的傻子才能这么干。
他的顶头上司司马庆是个老狐狸,在朝堂屹立二十余载,一直没有吃过大亏,还位列九卿之一,位高权重,得陛下信任。
而他的其他儿子也个个是人中龙凤,放出去都是能好好治理一方的人物。
怎么这个四子,就如此不堪呢?敌友不分,怕不是疯了吧?
曾御史也不想想,虽说七水堂很重要,但是这里的官,不过是个县令罢了,司马欢但凡有点儿能力,还会只当个县令?
本来七水堂的事情,就是简单的收钱,对于司马家来说,他们做得本来就不多,给那些蛮夷之人开开后门,一手拿钱,一手放人,有时候还可以狮子大开口,拿一两句不是特别重要的情报,去赚大钱,风险不大,赚得还多,简直不要太简单。
司马家的人都觉得这件事简单,却不知道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现在他们是碰上了神一样的对手,也碰上了猪一样的队友,他们踩坑里摔个狠的,那叫上天留情,要是直接摔死,那才叫正常。
第二天,沈灼灼和曾御史相遇在县令府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沈灼灼在前,曾御史在后。
然后司马欢出来了,他直接提议两人换上他的大马车,这样看守武仪台的小厮,才会直接放行。
等进去后,他立马就给沈灼灼和曾御史办一下武仪台的资格,听说是一个叫武仪令的腰牌,作用类似于后世的会员卡。
沈灼灼当即就上了他的车,全程表现的非常随性,好像不是跟着敌人去探对方老巢,而是与友人出行。
倒是曾御史,磨磨蹭蹭,一直扯理由想要退。
本来司马欢还想再试探试探沈灼灼,一看曾御史这模样,当即好胜心就被激起来了,非要说服曾御史心甘情愿前往武仪台不可。
所有注意力都在曾御史身上,一下子就忘了本来是主角的沈灼灼。
沈灼灼乐得轻松自在,在一旁看戏。
在拉拉扯扯中,马车行驶到了武仪台内。
“还请大人下车。”
车外,传来一个有些别扭的声音。
这个咬字,不像大庄人。
和亲
司马欢先下去, 曾御史深吸口气,也跟着下车了。
最后沈灼灼才走出车厢,踩在了下车的小楼梯上。
在车前, 站着少说数十人, 均是有着外族血统的面孔,有四个身着红绸,头戴金银珠宝的侍女,站在一旁,很是美丽,那红绸和首饰, 都不是大庄的模样。
那是外族女子。
来接待司马欢的男子,身上的衣服倒是大庄的款式,但是从长相到一举一动的礼节,再到他那一嘴奇怪的口音,都昭示着他外族人的事实。
“司马大人, 这两位是……”
看见曾御史,那人仿佛并不吃惊, 倒是看见沈灼灼,那人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悦。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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