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除了你们,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我问你们,你们甘心洗颈待戮吗?”
“不甘心!不甘心!”庄丁们被她喊得心头一颤,也忍不住大声回她。
“很好,那你们就在此守住庄园,守住你们的家人!”赵含章道:“上蔡是个好地方,这里有地,有水,我们才建起来的房子,才安定下来的生活,决不能就这么让人破坏了!在这里,你们敢不敢守?”
“守,守——”
赵含章微微点头,回头对赵通道:“庄园这边我交给你了,有事不决找汲先生。”
赵含章转身去见召集起来的部曲,他们已经都准备好,和庄丁们不一样,他们自决定做部曲以来便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赵含章也知道他们知道,但还是要道:“此去西平,我们不仅是为西平而战,为上蔡而战,也是为了我们而战!”
她道:“你们练兵也有一段时日了,这一次便是检验你们的机会,我只希望你们记住,在战场上,不听号令者最先死亡,尔后便是惧死者,我问你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不怕!”
赵含章满意的颔首,看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一挥手道:“我们走!”
傅安将马牵过来,赵含章和傅庭涵上马。
他们的马不多,也就五十八匹,剩下的全是步兵,赶路全靠两条腿。
赵含章踢了踢马肚子,压着速度跑在最前面,傅庭涵跑在她的身侧,道:“你打算怎么打?”
“到了地方再说,但我们就这点人手,硬碰硬肯定不行。”话音才落,赵含章看着前方跑来的兵马,哟了一声道:“好像又不止这点兵马了。”
汲渊带了小二百人跑来,其中有二十几匹马。
双方靠近后停下,汲渊和常宁带一人上前来,“三娘,县君大义,决定派兵马去援助西平。”
赵含章压低了声音问道:“就这点人手?”
汲渊也压低了声音,“不少了,上蔡县的兵本来就不多,他还得留下一部分人守城门,不过我此次去不止是为人。”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县君知道女郎也有意去西平救援,只是缺少兵器和马匹,因此特手书一封,许你们去马场取马,再给你们一百套军备。”
赵含章一听,眼睛微亮。
她现在缺的是人吗?
她现在缺的就是军备啊,知她者汲先生也。
马场距离他们庄园有点儿远,但正好在去西平的路上,所以汲渊只带来了一百套战备,马需要他们自己取。
赵含章一挥手,让赵驹带着人上去分战备,她退到一旁对常宁表达了十分的感谢,也顺势表明这次的功劳都是属于大义的柴县令。
常宁笑了笑后道:“赵三娘客气,大义的是三娘,该是县君谢三娘才是。”
他看了一眼汲渊后道:“所以也请三娘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赵夫人和二郎君的。”
赵含章看向汲渊。
汲渊就凑上前小声道:“他们要二娘子和二郎住到城里去,以做人质,汲某斗胆替三娘答应了。”
赵含章就瞥了汲渊一眼,几不可闻的道:“先生很懂嘛。”
汲渊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事急从权,谭中不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让二太爷错失上任族长以来第一次收服民心的机会吗?”
“您倒是懂得举一反三,”赵含章没有责怪他,而是后退两步,冲他长揖一礼,“家母和小弟便有托先生了。”
汲渊忙躬身回礼,“子渊必竭尽所能,不负女郎所托。”
赵含章当着常宁的面道:“我也不会辜负先生和县君的,还请先生告知县君,在上蔡城中听我的好消息。”
甭管成不成,先把牛皮吹下,安一安众人的心。
相遇
上蔡的马场并不大,这里毕竟是中原,养的马也只供应汝南郡,但赵含章运气不错,此时正是秋天。
马匹一般是秋末交往各县,现在还没来得及交,所以马场里的马是最多的。
赵含章带上柴县令的手书进入马场取马,养马的马头看了一眼手书后道:“上蔡县可取马十匹,你们且等着,我去给你们牵出来。”
“等等,”赵含章横枪挡在他身前,问道:“这马场里现有多少成马?”
马头戒备的道:“不管有多少,你们上蔡县都只能取十匹,剩下的是郡守和各县的份额。”
赵含章一脸严肃的道:“事急从权,现在灈阳和西平都燃起了狼烟,为了救郡守,这些马我们都征用了。”
马头瞪大了眼,“你是谁家的女郎?哪有一个女子领兵的,我不知你们上蔡县要做什么,能给你十匹马就算不错了,你竟还想全拿。”
赵含章:“我乃西平赵氏三娘,这马我先征用了,打完这一场仗,我等若有幸活着,一定把马归还。”
一听她是赵氏的人,马头顿时噎住,但依旧挡在他们身前,“不行,距离交马时间还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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