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赵正垂下眼眸,低头小声道:“因为我阿娘……”
赵含章拍了一下他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跟你阿娘有什么关系?”
她道:“因为你祖父不靠谱,虽说晚辈不该背后议论长辈的过失,但为了预防后辈将来犯一样的错误,该说还是得说。”
“你祖父的三观与你父亲全然不一样,这是他们父子两个说不到一起的原因之一;道:“但叔父虽是子,但也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行为应该受自己的心控制,而不应该来自于第二个人。”
“正弟,你现在要像你祖父一样去控制你父亲的行为吗?”
赵正一听,脸色煞白,吓得连连摇手,“我,我没有,三姐姐,我就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赵含章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下他,轻声道:“给惊喜的方式有很多,这是最错误的一种,你要真想在这方面给你父亲助力,那也得先问过你父亲,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出仕,想定品才好。”
十八弯外的亲戚
赵正小朋友沉思,还没想好,就听得一声幽幽地问道:“定什么品?”
他一抬头,看到赵铭,下意识就绷紧了脊背,脸色严肃的跟个小大人似的行礼,“铭伯父!”
赵含章嘿嘿乐,“伯父好快的速度啊,我以为您得到傍晚才能脱身过来呢。”
“少嬉皮笑脸的,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知道,不认识,”赵含章很光棍,“不过应该是出自沛县夏侯氏吧?”
“不错,今年的中正官是夏侯骏,夏侯仁乃夏侯骏的族弟,与他关系不错,一直在为他广罗人才,”赵铭道:“若让他们知道你在西平县内养了这么多私兵和部曲,我们谁都别想好过,所以面对他,你最好老实一些。”
赵铭有些头疼,“放帖子的时候我已经特意避开何刺史和夏侯将军的人,没想到夏侯仁还是找过来了。”
赵含章:“无帖而来,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声威特意找过来的?”
赵铭就瞪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啊,汲渊四处给你造势,又是买马,又是买粮的,加之你射杀刘景的事迹,其他地方还不知,但在豫州内你现在是个名人了,这次礼宴来的文士,十句倒有三四句在讨论你。”
这一刻,赵铭觉得她不出现在礼宴中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赵含章却还是乐呵呵的,“声望这种事有弊自然也有利,伯父不必太过焦心。”
“我不焦心,”赵铭瞥了她一眼道:“此事若引起皇帝和东海王的注意,大不了把你送到京城里去。”
赵含章还是一脸笑呵呵的,大包大揽道:“伯父放心,我不会让他发现我手下那些私军和部曲的。”
除了她手底下的人和赵氏部分人外,没有谁知道她手底下养着大批的私军和部曲,就是赵铭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数目。
所以赵含章并不怕。
别说赵氏的族人不会傻缺到去告密,就是告了,她也有办法应对,让他们抓不到一点儿证据。
赵铭脸色和缓了些。
赵含章看了一眼赵正后往赵铭那边坐近了一些,乐呵呵的问道:“伯父,您看,我和夏侯家有亲,您说我能不能求他们办一些事?”
赵程想不想定品不知道,但她手底下还有一大堆可以用的人呢,若能把他们提前安插进汝南各县……
稳重淡定如赵铭都没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他怒喷道:“你和现在的夏侯家有什么亲心里没数吗?你怎么不去找皇帝说你和他有亲,让他给你些好处?”
赵含章就认真思索起来。
赵铭见她真的在沉思,惊悚不已,“你认真的?”
赵含章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亲只是一个借口,但有了这个借口就要好行事得多,只要我与他们有利,也不是不可以。”
赵铭:“……”
他认真的打量赵含章,忍不住道:“大伯到底是怎么养你的,他是个名士君子,怎么你却……”
赵铭觉得那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太好听,于是憋着没说。
赵含章却是经历过现代社会自黑模式的,自在的接口,“唯利是图,脸皮厚?”
赵铭放弃一般挥手道:“罢了,随你吧。”
反正不会是她吃亏,她不吃亏,赵氏就不亏,随她去吧。
赵铭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底线在一退再退,赵含章已经在扒拉手指算她和夏侯仁最亲的一层关系,以便见面的时候攀亲戚。
赵铭听到她在嘀嘀咕咕的念叨,“夏侯将军要叫祖父表叔,那要叫我爹……”
赵铭头疼的扶额,“你别算了,你太舅姥爷一家被诛三族,现在留下的夏侯与你没多少血缘关系,你真要攀亲……”
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赵含章见了便伸手摸自己的脸,“怎么,我长得像夏侯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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