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生恐惧,他也不喜欢父亲和祖父这样的关系,可他是晚辈,又没有开口的权利,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在祖父和父亲的教育相悖时,他甚至不知该选哪一边,似乎不管选哪一边都是错误的。
他既想轻松一些,跟着祖父快快乐乐的玩闹;又不想父亲失望伤心,而且,有时候,读书也很快乐,他两样都不想放弃。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在纠结,可听了三姐姐的一番话,赵正便知道自己更想要怎样的生活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抬头和祖父道:“祖父,虽然有时我也想与您一起玩,但我更想有所成就,名扬于世。”
赵瑚哭得太利害,这会儿还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就一抽一抽的问他,“你想有什么成就?”
“我想和三姐姐一起平定乱世,让治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赵瑚一下神志回笼,他忙拽住他道:“你跟着你阿父在后面教书育人,帮县衙算算东西,跑跑腿就行,可别上战场。”
“平定乱世是大人们做的事,你这小胳膊小腿能做什么?”
赵正不甘的道:“永族兄十二岁都能上马杀敌,我为何不能?”
“你能和他比吗?他没脑子,只有一身力气,可你却是有脑子的……”
赵含章不高兴了,重重地咳嗽一声,眼神危险的盯着赵瑚道:“七叔祖,你说谁没脑子?二郎怎么没脑子了,他只是不识字而已,脑子好着呢。”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赵程这才走上前来,对赵含章点了点头后对赵正道:“去给你祖父打盆热水来。”
赵正悄悄看了赵含章一眼,见她眨了眨眼,这才起身退下去。
赵含章也起身,对着父子俩行一礼后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赵正没走远,正站在不远处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因为他年纪小,赵含章很怜惜他,还给他指点没擦干的位置,然后问道:“不是让你们准备准备去汝阴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我们都点好了人要走了,但铭伯父突然派人来找我们,让我们再回家一趟,他有事和父亲说,我们就回来了,不过其他人先往汝阴郡去了。”
一回来,下人就带他们往这边来,他们还以为赵铭在这边呢,谁知道坐在亭子里的却是赵含章和赵瑚。
原来是赵铭。
赵含章呼出一口气,突然眼睛睁大,她抬起手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僵硬的扭头去看被丢在亭子里的公文,不知道她此时进去拿公文,会不会打断他们父子俩的谈话呢?
说和
赵含章最后还是没进去打断他们的叙话。
公文上的事可以慢一点解决,他们父子间解决矛盾的契机却不常有。
赵含章今天劝说赵瑚的话也是废了很多脑细胞的好不好?
所以姐弟两个就一起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发呆,下人去给赵正打热水了。
赵含章撑着下巴示意他看身后的房间,问道:“七叔祖刚给你布置好的,你不进去看看吗?”
赵正摇头,“不看了,反正我又住不上。”
他道:“一会儿我还得随父亲去汝阴郡,待回来,父亲也不会容许我住在这样的屋里的。”
赵含章点头,“我们虽出身富贵,但不可做膏粱子弟。”
她道:“上天已经厚待我们,那我们就要做一些事回报这世间才好,若一味的只知享乐,不仅白费了这一世的好开局,福气耗尽,未来的日子未必好过。”
赵正正是喜欢找茬的年纪,问道:“若我努力了,最后却还是不好的结局呢?”
他道:“比如阎亨,他如此努力了,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
赵含章就笑了笑道:“那你猜阎亨悔不悔来这世间走这一遭?悔不悔曾经选择苟晞,为他出谋画策,悔不悔最后死谏苟晞呢?”
赵正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后道:“我想他应该是不悔的吧。”
“那他若不读书,也不选择苟晞,而是住在家乡,只求温饱度日,随着乱世沉浮,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就算能够活得比现在长寿,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赵正没说话。
赵含章道:“我不愿过那样的日子,相比幸福的糊涂,我更想要痛苦的清醒,他或许不在意身后名,但现实是,他的名字响彻中原,还会记在史书上,后世的人会记得他,现在的人会因为他的品格受到激励,他曾经做过的事有受益的人,那些人在他的保护下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在这乱世中活了下去。”
“我想,他既然不悔死谏苟晞,自然也不想要稀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赵含章道:“他是有大志向的人,也是值得我们尊重的人。”
赵正便道:“将来我若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的。”
赵含章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那你可得努力了,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因为精美服饰和器物而动摇的心坚定了下来,赵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