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想也是,而且死亡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惧,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皇帝突然就适应了这种痛疼,也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死了罢,他可不是亡国之君了。
皇帝抱着赵仲舆慢慢闭上了眼睛,而在他的手垂下的瞬间,赵仲舆嘴角微翘,也闭上了眼睛。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晋臣看见俩人气绝,顿时大哭出声,“陛下——”
安苑顿时哭声一片。
参将忍他们很久了,被这么一哭,忍无可忍,直接拔刀将哭闹不止的人杀了。
等刘聪知道,安苑里的晋臣被杀害大半,他让人拦住了参将,不过也没有狠罚对方,只是让参将闭门思过而已。
这些哭得厉害的晋臣显然想念晋国呢,反正晋帝都杀了,他们就算投降匈奴也不真心,杀了就杀了吧。
刘聪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不知道,这一件事被幸存下来的晋臣记下,把小纸条传回中原。
中原士族得到这些信息,心中大恸,悲愤之下纷纷参加赵家军,此时,什么士族的矜持全都不顾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生存都不能保证,还有心气去和赵含章介意士族的自尊吗?
所以,她减少对士族的优待就减少吧,此时,当驱逐外敌为要。
不想当皇帝
得知新帝刘和被杀,石勒再也坐不住,将所有部将叫来商议,在权衡过后,他决定留下一军断后,他则带着大军回冀州问罪刘聪。
赵含章从石勒那里偷窥到这等机密消息,兴奋不已,当即也做出了调整。
她决定趁此机会灭了刘聪,打残石勒,收复失土。
这样需要调遣的兵力就不少。
一部份留在此处麻痹石军,同时借机收复兖州;一部分沿途埋伏阻击石勒,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另一部分则快速北上支援北宫纯和祖逖。
赵含章还给前来支援的各路大军下令,命他们不惜代价前往冀州和司州收复失地。
傅祗最先响应,自知道晋帝被俘后,他就一直悲痛欲绝,想要去支援兖州,只是赵含章一直让他协助收复司州,他这才不得不留在司州支援陈午。
此时收到命令,他最先带领大军往冀州去,就是想攻打刘聪把晋帝抢回来。
赵含章没有去追石勒,而是让赵二郎和米策等人去,自己留在后方坐镇,同时收复兖州。
石勒留下的大军没想到一直和他们僵持的赵家军突然朝他们发起猛烈攻击,一时防守不住,连丢三城。
然而石勒在收到刘和被杀的消息时就已经预知,他守不住兖州。
兖州上面是青州和冀州,汉国有变,也就是说,朝廷原本许诺给他的援助有变,赵含章一旦切断他和后方的联系,他就被关在兖州里当狗打了。
他很心痛,很不甘心,很舍不得辛苦打下来的兖州,但石勒这一生什么没经历过?
在他看来,这都不算什么。
所以咬咬牙,他认了。
石勒当机立断的放弃兖州,只留下一支大军断后,顺便迷惑赵含章,然后就赶紧带着人赶回去了。
他把这一次的失败全都怪在了刘聪身上。
为了攻打晋国,他连上党和冀南原来的地盘都丢了,结果战争是你们朝廷主动的,现在却把他丢在前线自生自灭?
狗都忍不下这口气啊。
石勒决定报复刘聪,不,用汉人的说法是,他要拨乱反正,杀掉这些乱臣贼子。
至于杀了刘聪后谁当皇帝,他才不管这么多呢,于他有恩的是刘渊,现在刘渊已死,他的恩情石勒也自觉报完了,可不带延续后代的。
石勒气势汹汹的往冀北去,一路上敢拦他的城池军队就没几支,他也渐渐放松警惕,就闷头赶路,然后他遭遇了伏击……
看着接连送回的捷报,赵含章忍不住嘴角上翘,跑去和傅庭涵道:“你做的火药起了大用处,用来对付石军的骑兵真的是太好了,你再多做一些。”
傅庭涵道:“你们伏击多在山林里,这个时候用火药,万一引发山火……”
“你放心吧,”赵含章笑道:“我严令过,这火药他们是埋在路上伏击,就是听个响,为了打乱他们骑兵后发起冲锋用的,用量不大,以现在的产量,我们也用不了多少……”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听荷和曾越一同跑来,俩人脸上都有些悲痛,“女郎——”
赵含章收住话音,回头看去。
曾越一下跪在地上,含泪道:“女郎,二太爷他……殁了!”
赵含章微楞,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说谁?”
“二太爷!”曾越哭道:“刘聪毒杀了皇帝,二太爷在身侧,追随陛下去了。”
赵含章心中微痛,眼有些湿,但她忍住了泪意。
傅庭涵看着她的脸色,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赵含章便从情绪中脱出身来,一边紧抓着他的手,一边对曾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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