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之后,刘琨对赵含章更是交口赞扬,就差直接说他是赵含章的小弟了。
所以在令狐泥等人眼中,赵含章就等同于刘琨。
刘琨问晋阳的城防,他们能不说吗?
赵含章了解过城防,又问起城中百姓的情况,比如现在常住人口有多少,这两年前来投奔的流民有多少,离开的又有多少,大家都以什么为生,赋税劳役情况如何……
她问得很细,但令狐泥一点儿也不磕巴,全都能够有条理的回答。
这下明预都忍不住扭头看这个小伙子了。
等他屁颠屁颠的去给赵含章买甜糕吃时便道:“女郎,此人大才,您看能不能将他要到身边来?”
赵含章目光幽深的看着令狐泥老实排队买甜糕的身影,轻轻地点了点头。
“本来只想和刘越石要一个人的,现今看来,的确该多要一个。”
明预一听,眼睛微亮,问道:“难道刘刺史身边还有大才?不知是何人?”
赵含章:“一个叫徐润的才子。”
一旁的张宾若有所思,未等他思完,一阵喧哗声起。
一队衙役冲进店铺里砸了一箩筐的甜糕,店家被拖出来,脸色通红的大声求饶。
正好下一个就是令狐泥了,他微微蹙眉,上前拦住衙役,问道:“不知店家犯了何事?”
令狐泥没穿官服,一身便装,衙役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喝道:“你是何人,官差办事没看见吗?快快滚开。”
令狐泥脸色不太好看,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将衙役反推回去,“大胆,我是晋军参将!”
衙役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令狐泥,暗道一声晦气,不过他并不怕令狐泥,只是态度和缓了一些而已,敷衍的抬手抱拳道:“还请参将勿怪,我等在执行公务。”
赵含章他们几人挤开人群上来看热闹。
明预和张宾本来欲言又止,但见赵含章看得津津有味,便把话憋了回去,跟着她一起双手插进袖子里看热闹。
跋扈
令狐泥被赵含章他们看着,脸色瞬间涨红,大喝一声叱道:“这店家在晋阳开店少说有二十年了,晋阳杂草横生时都没跑,这样的人能犯什么事?”
排队买甜糕的客人们纷纷应和,大家都是熟人,这家店的东家人很好的,纷纷替他说情。
被拖出来的掌柜连忙求饶道:“还请官爷和晋阳令禀报,他要的东西,我们实在做不出来啊,全城被封了一月多,这时节我上哪儿找新鲜的山药去?”
“闭嘴!”衙役眉眼尽是凶意,凶狠的道:“不遵县令旨意,就该锁了你去问罪,那山药糕是刺史要用的,你敢不做?”
掌柜忍不住大哭,“我想做,可我没法做啊,做山药糕得需要山药啊,您看看我现在的铺子,只能做些米糕,红豆糕,绿豆糕,其余的糕点全没办法啊,晋阳城都封了多久了。”
衙役们根本不听,直接要锁拿掌柜。
张宾快速的扫了赵含章一眼,见她面色没什么变化,但眉眼间的笑意全没了,眼中还闪着寒光,他便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语重心长的和掌柜道:“这就是东家的不是了,你既做不出来,也该有所表示,或许拿出一笔钱来,请晋阳令再请其他能人去做?”
这是让掌柜的贿赂晋阳令和衙役。
掌柜的脸色惨白,抖着嘴唇道:“我,我已经孝敬过晋阳令了……”
这是拿了钱却不办事啊,或许是嫌钱太少,想要可着一个人薅?
张宾心中对那位未曾见过面的晋阳令抱歉一声,和赵含章笑道:“这位晋阳令倒是有脾气。”
衙役听到张宾非议晋阳令,当即大刀出鞘,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道:“你是何人,胆敢当街非议县令!”
张宾脚一滑,立即躲到赵含章身后。
明预:……
赵含章见衙役朝她这边走,还要拨开她去抓张宾,就伸手一拍,拍开他的手后一推,将半出的刀插回鞘中,她习惯性的微笑对人,“有话好好说嘛,这山药糕也不希奇,此时虽难做,但平时肯定都吃过的,刘刺史为何一定要此时吃山药糕?我看红豆糕,绿豆糕也挺不错的。”
衙役脸色微变,想要把刀重新拔出来,但试了两下都没拔出来,赵含章的手稳稳的按在刀鞘上。
他抬头对上赵含章的眼睛,脊背一寒,怒气便收拢,没敢发火。
晋阳,一个特殊的城池。
或许是因为它的城主是个浪漫洒脱的音乐家和才子,因此这座城池也很自由散漫。
有多自由呢,流民们随便进来,只要进晋阳就可以落户,没有一点禁入规则,赵含章虽然大肆收留流民,但对流民的户籍来历还是要查的;
晋阳的百姓只要想离开,也可以收拾包袱直接就走。
晋阳,有过一天之内几千个流民来投奔,同时又有几千个百姓决定离开的记录。
这也是晋阳这些年一直大量收留难民,但人口没有增多,反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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