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道:“我知道,先生放心,我不会因此与她闹翻的。”
“当初投效她,能够捡回一条命便是万幸,后来又能保住大军和家人,不必再重头开始,更是幸运,”石勒这一生多坏的境遇都遭受过,他做过奴隶,当过土匪,也曾经打下过一州,差点当了土霸王,后来又被打得只剩下七八个人,颠沛流离,四处逃亡,再然后东山再起……
所以他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虽然不太高兴赵含章的强硬,但他此时也没有反抗的势力,至于以后,哼,他即为幽州刺史,将来幽州怎么发展自然是他说了算。
而此时,赵含章正与卫玠道:“石勒此人虽有傲气,却擅听人劝,且极为爱才,我想请你暂时留在幽州,助他重建幽州。”
卫玠一愣,“我?”
细作
赵含章点头,“表舅舅才似渊海,又有名望,就是石勒这样没读过书的人都敬佩您,所以您是规束他最好的人选。”
即便卫玠知道这是她的甜言蜜语,心中亦忍不住喜悦,他嘴角压抑不住的上翘,颔首道:“好,我留在幽州。”
赵含章就笑起来,温声道:“幽州苦寒,表舅舅身体不好,我会广罗名医送到幽州来,您也要注意天寒加衣,莫要受寒。”
卫玠心中更加熨帖,颔首应下。
“石勒身边的谋士张宾,机敏聪慧,为人清正,是规劝石勒最好的人选,”赵含章说到这里叹息一声,道:“本来想将他挖……请过来的,但后来一想,石勒此人性情不定,身边还是需要人规劝,所以就罢手了。”
“表舅舅留在幽州,可多与他来往,”赵含章道:“遇到难题也可与他商议。”
卫玠点头。
该叮嘱的叮嘱完,赵含章这才笑问,“表舅舅想做何职?幽州长史如何?嗯,会不会太累了,要不做个范阳郡守?”
幽州治所便在范阳国涿县,看来赵含章一门心思想要把卫玠绑在石勒身边啊。
官职由自己选,卫玠思考片刻后道:“就做郡守吧,你既然看重张宾,又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材,不如将长史之位留给他。”
赵含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颔首道:“好,不过这个知遇之恩还是留给石勒吧。”
赵含章第二天一早就把石勒找来,与他商议一些幽州的人员安排。
石勒一听说她都安排好了范阳国郡守,生怕她把他身边的长史司马都安排了人,当即道:“大将军,刺史府长史我有一人选。”
赵含章“哦”了一声,笑问道:“是谁?”
石勒道:“我身边的张宾当用。”
赵含章:“那司马可有人选?”
石勒闻言心中一痛,他的几员爱将都被赵家军所杀,如今剩下的人中……他想了想后道:“孔苌?”
赵含章听出他话语中的犹豫,便笑道:“孔苌,爪牙而已,我看他不太适合,我这里倒有一个合适的人,石将军不如看看。”
说罢冲外面喊了一声,曾越就带一个身穿校尉服的人进来,对方进来时还一脸的茫然,待看到坐着的石勒,脸色大变。
石勒看到曾越带进来的人,也半晌无言。
赵含章笑了笑,问石勒,“石将军以为他怎样?”
吴豫还稳得住,只是脸色微白,垂着眼眸没说话,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进来前俩人在谈什么,难道是问主公,砍了他怎么样?
石勒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点头,“可。”
赵含章就笑了笑,对胡思乱想的吴豫道:“吴豫,石将军举荐你为幽州司马。”
吴豫瞪大了眼睛,无措的去看石勒,他,他现在不叫吴豫啊,他叫吴用啊!
吴豫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含章浅笑道:“免礼起身吧。”
吴豫撑着地,踉跄两下才爬起来。
石勒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等赵含章带着曾越离开,他才完全沉下脸来。
吴豫又跪回了地上,苦着脸道:“将军,我实在不知何时暴露的身份啊。”
吴豫,石勒手下部将之一,他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特别没有特点,大众脸,非常适合消失在人群中。
虽是石勒部将,也领兵和赵家军打过仗,但他把胡子一剃,或者留起造型不一样的胡子,当即没人认出他来。
靠着这一招,他当时把脸一糊,装作流民被赵家军收留,然后就要在里面做细作,但当时他眼见着王阳在他面前被杀,吓破了胆,当时就不乐意再继续停留,加上石勒不知下落,吴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当时就跑了。
但没跑掉,因为他穿着赵家军的衣服,所以被当做掉队的士兵带回去了。
后来他跟着的那一支赵家军去打匈奴,又打幽州,因为功夫不错,又会带人,屡立战功,于是先是当了什长,又成了队主,被提拔为校尉。
嗯,半年时间而已,升的挺快的。
因为成了队主,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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