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就道:“我去一趟青州和光州吧。”
赵含章抬头看他,“会不会太累了,你都在外奔波大半年了。”
傅庭涵摇头,“算缗令得到的钱有限,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长久依靠,从现在到来年夏收还有半年的时间,赋税收缴和清点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你需要钱财过度,盐是最暴利,也是最合适的。”
“虽然已经写了晒盐和煮盐的大致方法,但研究出来也需要时间,还是我去吧,我知道怎么更快,成本更低的去除海盐中的杂质,研究出来的速度会更快的。”
赵含章思索片刻后点头,“好,我让人护送你过去。”
傅庭涵见她同意,松了一口气,赵瑚有一句话没说错,身为赵含章的未婚夫,他不能总是让她为了钱的事儿烦心,过得那么拮据。
表率
傅庭涵要去青州和光州,赵含章想了想,便给他身边的施宏图和路大轩封了参将之职,准许他们一人带一千兵马,两个人便带两千人,一同护送傅庭涵去青州。
赵宽和孙令蕙几天前便起程了,算一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到了,等傅庭涵过去,他们应该也熟悉了一下地方,正好可以开始琢磨盐的事。
暗部的高诲一听说傅庭涵要去青州,当即带着暗部的商队跟着一块儿去了。
虽然他不知道傅庭涵去做什么,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运作了,自从匈奴人南下,各地混乱,他就只能在豫州和司州间来回打转,不敢去太远的地方,以免不小心就被土匪给抢掠了。
傅庭涵一走,以豫州为中心,以陈县为的算缗令便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赵瑚忍着心痛和县衙上报了自己的资产和车船数量,然后让帐房算好了钱给衙门抬去。
哦,不是抬,是拉。
第一辆车到达县衙时,最后一辆车还在拐角的街里没转出来呢,有好事者特意顺着车往下数,不一会儿回来,找到同伴,咋舌道:“你知道有多少辆车吗?”
“多少?”
他就比出两根手指翻了翻,同伴也惊呆了,“二十辆?都是钱吗?”
同伴压住心中的激动道:“都是钱!”
衙役将车上的箱子抬下来,打开清点,确认无误后就要把箱子抬到库房里,谁知来交钱的管事却拦住他道:“等一下,这钱是你们的,箱子却要还给我们的。”
老太爷特意叮嘱过的,要把箱子带回去,这箱子可都是好木头打的,也值不少钱呢。
要不是怕寒碜,其实他们更想用麻袋装钱,偏老太爷又抠又爱面子,非得用箱子装,装完了还得带回去。
衙役:……
这要是一般人,他一定要骂对方一顿,不想给箱子,你直接用麻袋装啊。
但这是赵瑚家的管事,俗话说的话,宰相门前七品官,赵七太爷家的管事虽不是七品官,但也不好太过得罪的,于是只能转身去找帐房,拿出几十条袋子来,一群人就在县衙门口不远处一边点钱,记账,一边把钱塞麻袋里。
钱太多了,一时点不完,县令亲自出来看,然后跑到学堂里,不多会儿学堂高年级的学生就临时改课,改成实践课,由算学先生带着过来一钱。
学生们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钱,说真的,算学先生和县令都是第一次见。
陈县县令韦晁是赵含章刚提拔上来的,他之前是甄城县县令,虽然都是县令,但官职和地位却都不一样。
他很用心,也很努力,这一点,直接点到晚上,县衙直接亮着灯继续点,待将所有钱都点完,确认无误后他又亲自盯着入库,将锁锁上以后派了五个衙役看守,他则拿着钥匙跑去见赵铭。
这钱太多了,县衙的库房都占去了一半,得把钱弄走,不然他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赵铭也没睡,他处理政务一向快,这时候熬夜是为了清点自己的家资。
如果说赵瑚是士族豪富中的代表,那么赵铭就是士族官员中的代表,只有他们两个都带头缴纳算缗钱了,其他人才会动。
赵铭算账算得心情浮躁,忍了忍,他最后把笔给丢了,叫来管家,“山伯,我们家的帐房何时到?”
山民躬身小声道:“已经在催了,他们清点完家中的资产就上来。”
赵铭哼了一声道:“速度太慢了,七叔家中资产这么多,清点都这么快,钱都送去县衙了,结果我们家的帐房这时候还没上来。”
山民低着头不敢反驳。
赵铭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山民躬身退下,到了外面就直起腰来,看到五太爷在石桌边玩棋子,他就走过去。
赵淞头也不抬的问道:“被骂了吧?”
山民双手交握于腹前,站在他身后看他玩棋子,叹息一声道:“七太爷家中光帐房就养了十八个,我们家如何比得上?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但要说我们家的帐房比不上七太爷家的,我却不赞同,郎君说要点清楚资产,帐房自是不敢怠慢,肯定一粟一麦都要点清楚的,不似七太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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