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草木稀松,河水将泥沙冲入河中,河岸两侧垮了不少,这一段甚至有改道的迹象,河水将这一侧都冲开了,河水漫出,若不加以管理,黄河改道,下游的百姓必受水灾。”傅畅手指下移,点了点图上的一段道:“这一段就是悬河,泥沙比三年前我看到的要高出一手还多,可见这三年来无人管理黄河。”
这一段有堤坝拦着,但傅畅看过,堤坝年久失修,一旦遭遇大水,这堤坝怕是承受不住,好在上游还有汉明帝时王景修筑的双重堤坝,只要这个冬天他们加以修缮,明年应该可以顶过一年。
“但治理黄河非一时之功,需要的时间很长,父亲当年修建沈莱堰,治理沿途河道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傅畅看来,治理黄河是一项旷日持久的事,每年都要做,还要时时思考怎样做才更好,“只靠堵和疏两法显然是不够的,甚至,我觉得加以修筑堤坝也不太够。”
“我出来便听说去年北方三州大旱,而今年雨水也偏少,勉强丰收,按说,这世上的雨水应该是均匀的,幽冀并三州两年小旱,一年大旱,那积累下来的雨水哪里去了?”傅畅道:“今年雨水不多,那便是明年或者后年,我们需要慎之又慎。”
赵含章忍不住大赞,“不错,我也怀疑明年会有大雨。”
可不是有大雨吗?
按照历史的进程,明年石勒应该大军南下要灭了司马睿,但他在寿春遭遇大雨,士兵溺亡无数,他才不得不退兵。
现在石勒归顺她了,不会去寿春,但她改变了人,难道还能改变天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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