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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悲伤来得猛烈,也去得迅速,在黄安拉来一车麻布,分发下去让全军戴孝时,北宫纯就打着嗝一抽一抽的理智回笼,“全军戴孝,得,得请示陛下。”
北宫纯是个极守法律和军命的人。
黄安道:“陛下下令全国举孝,军中也属全国之列。”
但北宫纯还是顽固的要请示,并州这支军队虽名叫西凉军,却归属于朝廷,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朝廷给的钱,已经不归西凉。
他为张轨戴孝是他的个人行为,军队戴不戴,得听皇帝的。
赵含章同意了,还允许西凉军出两个人回西凉奔丧。
北宫纯一听,当即选中黄安和另一个老兵,他哭道:“恨不得不做这个刺史,不做大将军,我也想回去见老主公。”
说到这里北宫纯一顿,喃喃道:“若是此时辞官……”
黄安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大将军,陛下一定不允,说不定还会怪罪西凉,认为西凉和我们走得太近。”
北宫纯抹掉眼泪道:“闭嘴,陛下不是那样的人,我虽这样说,却也知道辞不掉。”
黄安一口气憋在心里,知道辞不掉您说出来干什么?吓他好玩吗?
离并州不远的幽州,石勒看完电报后叹道:“是个英雄,我这一生到最后若能有他的成就便足够了。”
张宾笑而不语,心里却知道石勒是得不到“武穆”这个谥号的,他的荣誉只在生前,身后……唉,前半生错事太多,这世上想杀石勒的人比皇帝还多,不知多少人恨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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