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术、尽惹祸端,你到底怎么养的孩子,他那些狐朋狗友你一点儿不知道?”
陈佳辰一看周从嘉的神态,心知这是要发火的前兆,她慌忙安抚道:“我今天也累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先回去让小己好好休息。”
随即拜托护士好好照顾儿子,陈佳辰俯身说了句“明天再来看你”就急匆匆拉着周从嘉走了,没注意周正己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出了病房到回家,周从嘉没再多讲一句话,他白天讲的够多了,开大会讲、开中会讲、开小会讲、视察讲、考察讲,嘴巴都要说干了。
陈佳辰也很累,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除了帮周从嘉泄欲,还为儿子的事忙活,从医院出来她还要开车,回家了还得做晚饭。
餐桌上的俩人未做交谈,饭后周从嘉直接去书房忙了。直到夜深了陈佳辰躺到床上准备关灯睡觉,周从嘉才说出自己的打算:“伤好后,把他弄回京市上学。”
陈佳辰愣住了:“不是说送部队吗?”
“胆大妄为的刺头才须送,他是蠢不是坏,有贼心没贼胆,纨绔作风,天天不务正业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送回京市去,让你爸妈照顾一下。”
“啊?”陈佳辰一头雾水,没懂其中的逻辑。
“京市遍地大官,到处子弟,没人惯着他、捧着他,自然飞扬跋扈不起来,学学夹着尾巴做人。”周从嘉揉揉眉心,越说越气:“都是你给惯的,好吃好喝供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再不管教,现在争风吃醋,以后干出欺男霸女的事也不稀奇。”
“那我也跟着过去?还是我两边跑?”陈佳辰想想也是,成人尚且难以抵抗,半大的孩子又怎么防得了无孔不入的糖衣炮弹呢?
“你跟过去干啥,他这么大了,该受点打击和约束了。”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他啊,难到要他当留守儿童嘛?”
“妇人之仁,难怪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你还跟过去,还两头跑,呵呵,不怕别人钻空子?”
“我……”陈佳辰一想到要与孩子分开,心如刀绞。
“你敢说让我出去找,你试试!”周从嘉以为陈佳辰又要出“你也像其他人一样多养几个情人伺候你”的馊主意,他的语气很是严厉。
“可是我……我多久才见他一次啊,我还是想让他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万一到时候又像小和一样出国了,我又见不到了。”
“出国,呵呵,照他这样你敢把他往外送?”
“可以要小和照应下嘛。”
“少给小和找麻烦,你也别想着去国外陪读,有空演慈母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管教孩子。”
“我没想过陪读,你的前程更重要嘛。道理我都懂,我心里难受下还不行吗?我哪像你心这么硬,我接受也要一段时间啊!”
“你越优柔寡断,他出事的风险就越高,你非要看他把自己作死了就开心了?这次是车祸,下次是什么?”
“你怎么讲话这么难听!那你怎么不管他,你可是他亲爹!”
“我这不是在管吗?结果旁边有人在坏事儿。”
“你——”
陈佳辰气的爬起来关灯,不想搭理周从嘉,她抱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
人到中年为什么这么多烦心事?琐碎、单调,偶尔的“惊喜”其实是惊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这就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陈佳辰不具备高深的智慧,暂时回答不了,但她认为成熟的人应该学会忍耐,她莫名坚信,是自己的努力才让这个家成为世人羡慕的典范,起码没人能从光鲜亮丽的表象中窥探到内里的不堪。
“我知道了,我明早联系爸妈,尽快把小己转过去。”黑暗中响起陈佳辰有些嘶哑的声音,她也不清楚周从嘉睡了没。
“那你呢?”周从嘉回复得很快。
“我肯定留在这里陪你啊,我懂,一个家庭的核心是夫妻关系,只有先经营好这个,这个家才能良性运转。”
“我不是怪你,我没控制好情绪。要不是我疏于管教,他不会变成这样的。”
“你别自责,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软了,管不住人。你把孩子们交给我,我养成这样,主要是我的责任,我以为只要给足关爱就会……”
空气中传来哽咽声,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别伤心了,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周从嘉没时间伤春悲秋,他就像一台机器,不想断电都不行,因为天亮了他有他的责任与重担。
“嗯,晚安。”
陈佳辰侧过身背对着周从嘉,她好像找到了婚姻的真谛,其实就是两个人共同对抗人生的无聊与痛苦?
记得周从嘉与她闲聊时提过某个哲学家的观点: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便痛苦、得到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摆荡。
事到如今,陈佳辰总算对这句话感同身受,她的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摇摆与徘徊,她好像活在这个世界上,又好像抽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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