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帝国军法的关系,我们不能这样!”
乔吐了一口气,看了看左右,轻轻的将自己肚皮上的武装带,松了两个扣眼。
伸手摸了摸头上警盔正中的座狼徽章,乔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而我呢?一条新鲜出炉的警局黑皮狗,头顶傻气十足的狗头徽章,傻乎乎的站在这里,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看着他们吃喝玩乐!”
一个半月前,这一年的六月底,乔以全优的科目考评,以总绩点排名第一的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在图伦港司法学院院长的亲笔推荐信下,光荣的加入了图伦港警局。
“三年来,我呕心沥血的迟到早退,我鞠躬尽瘁的旷课打架,我禅精竭虑的酗酒斗殴,我持之以恒的缺席考试。我甚至在毕业前夜,孤注一掷的,‘失手’烧掉了学院办公楼!”
“而我,居然依旧是一个好学生,依旧是司法学院这一届毕业生的优秀代表!”
再次将武装带松了一个扣眼,乔看了看左右,将腰带上挂着的燧发火铳、长链手铐偷偷的解了下来,放在了身后的一张小方桌上。
“家里有钱,就了不起么?”
“太特么的黑暗了!”
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鬼鬼祟祟的从警哨木台旁窜了过去。他们腰间鼓囊囊的,透过破烂的衣衫,可以看到好几个丝绸制成的钱包。
乔惆怅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少年,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权当做没看到他们。
两个少年嬉笑着朝着乔做了个鬼脸:“嘿,一条黑皮狗,看他那傻样!”
少年的调笑声极其轻微,四周人流喧哗,噪音极其响亮。
偏偏乔的耳朵抖了抖,他清晰听到了两个少年的笑骂声。
惆怅的乔面皮迅速充血、变红,他一把抽出腰间的警棍,犹如一头暴怒的野熊一样跳下木台,朝着两个脸色骤变的少年大踏步冲了上去。
尽职的乔
“以法律的名义,该死的小毛贼,站住!”
乔肩膀一顶,将两个喝得面皮酡红的男子撞倒在地,右手挥动着沉重的灌铅警棍,气势汹汹的大步奔走,更鼓足了力气,扯着嗓门大声的咆哮着。
他的嗓门如此嘹亮,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嚷嚷声。
几个同样身穿黑色警察制服,头戴灰色马口铁高顶警盔,拎着橡木警棍的警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嘴里叼着警哨,紧跟在乔的身后,顺着女皇大广场南边的胜利街追了下去。
图伦港地处帝国南部,气候潮湿,常年炎热。和帝国北部疆域相比,图伦港以及周边三十几个行省的百姓,个头都不高,按大陆通用的冰海王国度量衡,这里的青壮男子多为五尺四五寸到六尺一二寸高下,且多为精瘦的高挑个儿。
而在街道上狂奔的乔,他的身高超过七尺二寸。
自幼充沛的营养,大量的牛肉、牛乳、海鲜的摄入,加上德伦帝国的民俗,乔从十岁不到开始以啤酒佐餐。所以乔生得膀大腰圆,加上那凸起的啤酒肚,乍一看去他就好像混在人群中的,一头膘肥体壮的野熊!
乔在人流汹涌的街道上狂奔,悍然给人一种街面都在摇晃、颤抖的错觉。壮硕的身躯所到之处,他面前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不惊慌失措的让开道路。
来不及避让的,就被狂奔的乔毫不留情的撞倒在地,引发了一连串的惊呼和咒骂。
前面的两个少年面孔扭曲,惊恐万分的倾力逃跑。
但是人流汹涌的街道让他们根本快不起来,他们不时回头,在路边煤气路灯放出的亮光照耀下,比人群高出一个多头的乔是如此的醒目,刺眼。
乔高高举起右臂,用力的挥动着沉重的警棍。
沉甸甸的警棍破空发出‘呼呼’声响,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充满了威慑力。
乔的靴子底部,镶嵌了沉甸甸的钢片。他沉重的脚步踏在坚固的铺路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两个少年犹如离开水的鱼一样张大嘴,艰难的喘息着,眼珠几乎从眼眶里跳了出来。他们歇斯底里的拉扯着面前的红男绿女,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寻找一条逃跑的生路。
跑过小半条胜利街,向西边一拐,就到了荣军院街。
顺着有点偏僻的荣军院街向西跑出小半里地,两个少年喘着粗气,吐着口水,向南窜进了游骑兵街。
仲秋之夜,女皇大广场不可能容纳图伦港的所有居民,在女皇大广场周边,图伦港市政厅还设立了许多庆典的分会场。
穿过游骑兵街,来到灯火辉煌的舰队大街,就在两条街交汇的街心广场,数十盏煤气灯将一座木质舞台照得雪亮。
一群衣饰浮夸,涂抹了浓妆的男女,正有模有样的在舞台上,扯着华丽的歌剧嗓,演绎一群贵族青年复杂而混乱的爱情故事。
大群手里拎着烤肠、啤酒杯的图伦港居民围在舞台四周,人群中不时响起欢快的笑声,调侃的叫声,以及少女们被陌生人在人群中占便宜后又惊又喜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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