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正常人,这样的流血量早就死掉了五六次。
但是那个叫做马克的教士,每每在付德尔快要死掉的时候,往他嘴里灌一瓶吊命的药剂。于是付德尔又快速的恢复了精气神,又能在教会骑士们的手下多坚持几分钟。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付德尔的精神已经趋于全面崩溃,他不断的扯着嗓子尖叫,却一直只会让人杀了他,完全没有吐露口供的意思。
“妈的!”朗基努斯抖了抖血淋淋的手掌,一把抓过尕戎老头儿,在他雪白的衬衣上擦了擦手:“这家伙嘴巴真硬,你们卡班家的人,骨头都这么硬么?”
尕戎老头儿陪着笑脸,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任凭朗基努斯随意施为。
单纯论个人实力,尕戎老头儿甚至不比朗基努斯弱,卡班家族毕竟是图伦港的坐地豪门之一,家族当中,总要有几个镇得住场面的高手。
但是尕戎老头儿连半点儿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他浑身冰冷,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此刻的他,是一门心思的配合朗基努斯的一切行动,苦苦追求那几乎不可能的一线生机。
反抗,这是绝对不敢反抗的。
面对德伦帝国,尕戎老头儿还有铤而走险的勇气。
但是面对金橡教会……尕戎老头儿活了这么多年,在他小时候,他从他的曾祖父那里,听说过《信仰密约》签订的全过程。
金橡教会,可是梅德兰大陆诸国联手,而且是趁着金橡教会的教皇传承出了问题,内部混乱之时,才勉强压制的庞然大物。
反抗帝国,或许会死。
反抗教会,肯定会死。
而且绝对是死得惨绝人寰,死得最惨无人道的那种死法。
所以,一定要让朗基努斯满意了,一定要让这群毫无人性的教会骑士们满意了。
“尊敬的朗基努斯阁下,让我去劝劝他,让我试试……”尕戎老头儿佝偻着腰身,带着一脸僵硬的笑容,老脸上满是冷汗。
“去!”朗基努斯昂着头,随手一指瘫在地上的付德尔。
他那表情,他那模样,就好像指着一滩狗屎,对某人说——‘去,收拾干净’!
尕戎微微哆嗦着,他凑到了付德尔身边,几个牛高马大的教会骑士站在他身边,双手血淋淋的,不断向下滴着血水,带着满脸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歪着头看着尕戎。
“付德尔,我的孩子,听我说,听我说。”尕戎跪在了不成人形的付德尔身边,低沉的说道:“想想你的父亲,想想你的母亲,想想你的姐姐,你的妹妹,你的外甥……还有你的这么多的亲人。”
“你做错了事情,你错了,你犯下的错误,让整个卡班家都陷入了危险。”尕戎的嗓音颤抖着,带着哭音向付德尔咕哝道:“我们必须纠正错误,我们必须……”
付德尔两颗几乎破碎,此刻充血红肿,不断渗出血水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直勾勾的盯着尕戎。
“尕戎爷爷……我没有犯错……我也只是……也只是……”
一名教会骑士在一旁很兴奋、很快活的笑问道:“这个家伙,有姐姐和妹妹?她们是谁?她们在哪里?哦,连他母亲一起请出来吧。”
“异端的亲属,也肯定是异端,以我主之名,我们必须对异端加以惩罚……在送他们上火刑架之前,我主赐予我们无限的权力,对他们进行预先的惩罚……”
大厅内,一众教会骑士全都很快活的笑了起来,大厅中萦荡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欢乐气氛。
乔和一众帝国军官兵同时沉默不语。
图伦港警局的黑牢,已经足够暗无天日;但是和教会圣裁院的黑牢相比,警局的黑牢就是天堂。
美德兰大陆曾经有多嘴多舌的小说家这般说——‘圣裁院,以光明之名,行黑暗之事;世间一切污秽,一切邪恶,一切堕落,一切疯癫,尽在圣裁院;尔等之心,与异端何异’?
不提那位小说家的下场,反正现在整个梅德兰,除了他的那句名言,他连名字都没留下。
金橡教会的圣裁院,你可以将你心中最深沉的恐惧加诸其上,然后你会发现,圣裁院内的黑暗和恐怖,比你心中最深沉的恐惧还要超出百倍、千倍……
乔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来,懒得再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一个正常人无法承受的人间惨事,付德尔还有他的直系亲属,会很惨,很惨……
但是乔对付德尔并无任何怜悯之心。
卡班家,确切的说起来,可是他威图家的敌人,付德尔也的的确确的勾结了异端。
乔在幽会巷,差点被腐蚀之灵的信徒干掉,他又怎么会对勾结腐蚀之灵信徒的付德尔有任何的怜悯?
“我去透透气,朗基努斯阁下,希望你能尽快撬开他的嘴,找到那些藏匿起来的异端。”乔很认真的说道:“我敢发誓,仲秋之夜,袭击我们的人当中,就有腐蚀之灵的信徒。”
“卡班家在图伦港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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