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曼撕下一大块烤乳猪皮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说道:“容克们在他们的矿业、制造业上损失了一大笔,他们想要从新兴的、正在急速膨胀的远洋贸易中补回来……远洋贸易,可是最近十几年,整个梅德兰最红火的新兴行当!”
“睿智莫过于您!”老麦一脸惊讶的看着希尔曼:“您说对了,他们栽赃嫁祸乔·容·威图……那是图伦港七人委员会主任委员威图家族的第二子,而且,是最受威图家族家主黑森和主母莉雅溺爱的第二子。”
“他们想要通过乔,插手图伦港的远洋贸易。”老麦微笑道:“如您所知,那些贪婪的容克,他们掌握的财势究竟有多么庞大,如果他们裹挟了他们的盟友,顺利踏足图伦港……以图伦港那些暴发户家族的底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成功了?”一头烤乳猪三两下被消灭干净,希尔曼惬意的从餐盘上抓起了一条油光水亮的烧鹅,‘咔嚓’一口咬下了一条鹅腿。
“他们最初成功了。”老麦微笑道:“他们动用了在警务部的棋子,动用了巨大的财富,栽赃了那个小子,而且很顺利的,将那小子送进了血木棉堡。”
“哦豁?”希尔曼放下了手中的烧鹅。
“但是那小子成功脱罪。”老麦的脸色微微有点阴沉:“他……勾搭上了萨利安殿下,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总之,他完美的按照《贵族法典》的条文,以功勋脱罪。”
“甚至,他打死了驴子。”老麦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我们,本来也想和那些容克一样,通过乔渗透威图家族,掌控图伦港,尽可能的获取更大的利益……但是,这小家伙心狠手辣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十八岁的小王八蛋……”
“一大清早,当着我们的面,他一拳打死了驴子。”
老麦摊开双手,目光中满是惊诧之意:“您知道的,驴子自身的实力不弱,虽然在血木棉堡,他将身子骨糟践坏了,但是他本身实力不弱……一个十八岁的小王八蛋,一拳将他打死……”
“更可气的是,他打死了驴子,他继续用《贵族法典》的脱罪条文,用足够的功勋洗刷了自己的罪名。”老麦轻叹了一声:“我们来不及对他继续做什么,他已经离开了血木棉堡,而且住进了海德拉宫。”
耸耸肩膀:“在萨利安殿下的安排下,前些天他更换了身份,从警务部的警察变成了陆军部的少校军官,而且从司法大学,转入了军事大学。”
希尔曼抬起头来,竖瞳中喷吐着幽深的光芒:“有趣的小家伙……那么,昨天是军事大学的月考之日……他的成绩怎样?”
老麦吞了口口水:“他刚刚进入军事大学半个月,他……九门主修课程,满分……个人军事格斗,新生第一。”
希尔曼又‘咔嚓’咬掉了一条鹅腿。
“人才啊,别想着陷害他了……唔,让玛格去认识他,让玛格,成为他的朋友。”希尔曼幽幽道:“萨利安看中了他?呵,我也看中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大片大片的黑鳞从希尔曼皮肤下钻出,他的脖颈后方,左右肩膀上,两颗半个人头大小的肉球猛地隆起。
可怕的威压席卷整个房间。
一众侍者纷纷口鼻喷血昏厥倒地。
群魔乱舞(5)
十二月一日,刚过中午。
酒足饭饱,面皮因为酒精有点泛红的乔打着饱嗝,热情的拥抱了一下玛丽老太太,给酒馆的女仆、酒保们打了一份很是丰厚的小费,这才摇晃着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头慵懒的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老祖母酒馆。
玛丽老太太双手抱着胸,斜靠在酒馆的门框上,眯着眼笑着,看着乔的背影。
一名站在柜台后面的年轻酒保,俏皮的将一枚乔打赏的金马克含在嘴里,用舌头翻卷着金币,由衷的轻声呼喊:“啊,讨厌的军事大学,真希望乔先生每天都能光顾我们酒馆。”
歇洛克向乔举了举手杖,麻溜的钻进了四轮马车。
车夫一声呼喝,马车‘辚辚’拐过了街角,跑得无影无踪。
维伦亚皱着眉,也向乔打了个招呼,她将头巾缠紧后,犹如一只麻利的金花鼠,一溜烟的穿过马路,窜进了对面的小巷子里,呼吸间也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乔抚摸着丰腴多肉的下巴,喃喃道:“谁能看得出来?她在波图塞人那边,有这样的身份?听到歇洛克说的话么?她居然,堪比真正的波图塞公主?一声令下,无数波图塞人为她驱使?”
乔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维伦亚的身份,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想想看,得罪了维伦亚,就是得罪了几乎所有的波图塞人……所有波图塞人都会不惜代价的找你的麻烦——他们会三天两头的扛着尸体去你家门口碰瓷……
或者,他们会三天两头的,弄上几马车粪便、污水,隔天的扣在你家的大门口。
又或者,你家大门口,会隔三差五的多出数十头死猫、死狗、死鸡、死鸭……或者其他类似的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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