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送去洗,常服和普通训练服都自己手洗。
宋野问过他洗衣服的事,怕他照顾不好自己,他也只和宋野说学校有统一的洗衣房,没提过洗衣房要收费,怕宋野又要给他卡里转钱。生日那次买剃须刀,宋野不知道他拿了巨额奖学金,以为他省吃俭用把生活费用来买那个一千多的剃须刀,当天晚上就给他转了三千块钱,他到周末又特地去校外at机上,把钱转回了宋野的建行卡。
他现在不太知道宋野究竟有多少钱,最后一次对此有大概的了解,还是去年高考后宋野转手卖掉那套房子的时候,他听曲大江和高秀月聊过两句,说“现在这社会可怕不可怕?才多长时间,一套房子就翻了一番”。那不算别的,单是出手那套房子,宋野就有一百万,对还没进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这笔钱是非常多的,六块钱洗衣费都觉得贵死了的曲燎原,上百万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座金山。
问题在于,这座金山不是他的,而是宋野的,更是宋志国的。平时宋野给他买零食和衣服,送谈恋爱的礼物给他,也不算太夸张,他也就收着了,等将来工作了,他和宋野一起生活,他一定会负责养家。可是直接转大笔大笔的钱给他,绝对不行,这是红线问题,他不能让自己逾越。
水房里没别人,他洗衣服的时间,把手机放在裤兜里,开了音乐,达达乐队的《南方》,宋野高中时有阵子常听这首歌,当时他听来清新但寡淡,现在也觉得很好听了。
洗了一半,音乐声被手机铃声打断,有人电话找他。
他满手是泡,在衣服上蹭了蹭,接电话。
姚望:“你去哪儿了?不是说上午在宿舍不出去了吗?”
曲燎原道:“我在水房洗衣服……你在哪儿?”
本来安静的楼道里一阵脚步声,曲燎原朝门口看,果真是姚望来了。
姚望戴了顶帽子,他现在这发型,耳朵旁和后脑勺的头发都很短,帽子遮住头顶长发,再穿一身不太张扬的衣服,又一次成功地混进了公大。
“你怎么又不说一声就来了?”曲燎原道,“我要是没在,你不是空跑一趟。”
姚望两手揣着兜,慢慢晃进来,看了眼曲燎原正在洗的衣服,说:“怎么没说,昨天不是问你今天要干什么了么。”
曲燎原道:“那就算问了?你可真行。”
他注意到姚望的帽子,觉得有点特别,说:“你这鸭舌帽挺好看的。”
“这是棒球帽,帽檐是平的,给你试试。”姚望把帽子摘下来,扣在曲燎原头上。
水房里有镜子,曲燎原看了一眼,就笑道:“快摘下来吧,都不配,一看就不是我的东西。”
姚望本来还想帮他调整下帽子,听他这么一说,就把帽子摘了,有点郁闷,说了句:“是衣服不对,你们校服太土了。”
曲燎原穿的是件警用衬衣,只是没戴肩章和胸章,立刻不服气了,道:“怎么土了?我们校服很帅的好不?”
“帅帅帅,行了吧。”姚望催曲燎原道,“你赶紧洗,洗完跟我玩去。”
曲燎原问:“去哪儿玩?”
“古北水镇,”姚望笑了说,“泡温泉去,晚上不回来,你不是区队长么,给自己准个假不难吧?”
曲燎原道:“不行,我不能去,下午还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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