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动作都很轻,门板关上的瞬间,她们同时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两人却呆住了。
一室狼藉,满屋血腥气。
张大丰倒在地上,血流了出来,混着撒了一地的红酒,浸湿了他的衣服和地板。
而屋子的另一边,周长生正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不省人事,他也受了伤,身上盖着毯子。
还有戚晚。
她就蹲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双手环抱着膝盖,眼睛里透出惊恐,直勾勾地盯住门口两人。
而这个瞬间,郗晨和辛念的耳边都嗡嗡的,什么都来不及想,除了懵就是冷,震惊和恐惧大过一切。
三人就这样隔空瞪着彼此。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笔芯~
三个人的绊
戚晚吓坏了, 不止有些语无伦次,而且重复性话语比较多。
一开始郗晨和辛念还着急追问,后来才慢慢降下速度, 一个紧张查看周长生的状况, 另一个开始做引导性发问。
人在高度紧张时或受惊吓之后会突然忘记一些事,戚晚只能描述出大概过程,一些细节完全不记得。
按照戚晚的说法, 张大丰反扑是因为清醒之后, 他用一些话绕周长生, 说动了周长生给他松绑。
有些话戚晚说自己听不懂,感觉张大丰知道周长生一些事, 语气和内容有威胁警告的意思。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 张大丰也只给周长生透露了一点他要知道的事情,直到张大丰说有些东西只有他自己能拿到,周长生永远都搜不出来。
戚晚说她当时很紧张, 生怕张大丰松绑之后会反抗, 但周长生却说他身体还虚, 反抗只会加速虚弱,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叫戚晚小心些,离得远一点。
戚晚为了自保,就拿起一个摆件, 有点沉,可以用来砸人, 但她希望自己用不上, 希望周长生的估计是对的, 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张大丰。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戚晚说自己因为太慌乱太紧张,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张大丰和周长生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虽然周长生一直是防御姿态,而且双手控制着张大丰,却不知道张大丰说了什么,令周长生一时分神。
张大丰就这样找到机会反杀,而且就用了一下——那大概是救命招数,专攻死穴软肋,周长生一下子不支后退,被张大丰撂倒。
周长生太阳穴受到撞击,一时晕眩无法起身,张大丰就拿起刚才的酒瓶往他嘴里灌,还说让他也尝尝滋味儿,别想好死。
戚晚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连爬带滚地跑到张大丰后方。
大概张大丰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根本不防备,戚晚就用手里准备好的摆件用力砸他。
张大丰头破血流,加上药力作用,很快趴到地上,血流出来,和摔碎酒瓶里的红色液体融为一体。
戚晚连忙去看周长生,将他拖到沙发上,但周长生已经没了气力,只跟她交代了几件事就陷入昏迷。
戚晚的说辞听得郗晨和辛念一愣一愣的,她们都知道lsd的药力有多强,当然这跟量有关。
原本酒瓶里的药量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发作,但郗晨又往里面加了两颗戚晚带来的安眠药,两种剂量放在一起,她们谁都说不好药劲儿。
再加上周长生太阳穴受到冲撞,一般情况也会落个脑震荡,何况还被灌了加量的药。
至于张大丰,他这种人坏事做尽,仇家一定不少,练了一手保命的杀招也不奇怪,而且他脑子快,心机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豁出去了,什么招数都用上,这才从周长生那儿窃取一瞬间的机会。
郗晨消化完这惊人的变故,再探周长生,他依然昏迷着,等药效过去起码要几个小时,可能要等到天亮。
而她们几个都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报警,更不可能送周长生去医院。
那眼下该怎么办?
就在郗晨纠结的时候,就听辛念问戚晚:“周长生都跟你交代了什么?”
戚晚说:“是让我转达给郗晨的话。”
郗晨身体一颤,看过来。
戚晚的声腔也在抖动:“他说要小心靳寻,如果决定去找他,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张大丰手握靳寻把柄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否则……连你,不,是咱们,都会没命。”
郗晨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脑子瞬间就白了,即便此前有过怀疑,担心找靳寻善后会有更糟糕的后果,但怀疑只是怀疑,没有确实之前总会心存侥幸。
如今确实了,便只剩下恐惧。
辛念也有点傻眼,因她中间离开的时间最长,并没有直接参与他们发现“靳”字账本的过程,没有直观感受到当时紧张的氛围,也没有亲耳听到周长生的担忧,所以这会儿的反应要比郗晨弱。
她先醒过神,说:“只要不提,咬死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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