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也正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会与自己产生牵连的细节。
刘锋鸣的命案虽然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度假村的人也必然对房间进行彻底清扫,但血迹这种东西就算清洗也会留下痕迹,采用科技手段绝对验的出来。
再者,她不能寄希望于酒店的清扫工作,万一不够仔细呢,万一有疏漏呢,万一警方采集到她的生物样本呢?当然这样的情况微乎其微,那些消毒药水足以破坏dna。
但酒店走廊是有监控的,她有本事拿走张大丰办公室里的监控,却没本事拿走度假村酒店的监控,它们应该落在靳寻手里。
不只是监控,还有刘锋鸣拍的视频。
还有,还有……
戚晚一件接一件的回忆着,思路在这一刻转得飞快。
待戚晚都想清楚了,这才开口:“原来你是来威胁我的。我想知道,如果我不配合会怎么样?杀了我?我男朋友是刑警,如果我出事,他一定会怀疑。”
秦简舟笑道:“我刚才就说过了,不住院就要坐牢。”
戚晚:“刘锋鸣的死不是我动的手,而且我有病,我不记得当时小心是怎么杀的他。他的尸体也不是我处理的,事发之后我就被你们带走了。请问我这样一个无辜牵连进去的受害者,需要付什么法律责任?”
秦简舟仍在笑:“刘锋鸣喝的酒里有精神类药物成分,当时你也服用了同一种药。”
戚晚:“那是他给我吃的,因为我头疼得厉害。酒里的药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是死于大出血,不是死于药物反应。”
秦简舟:“现在他只剩下骸骨,骸骨里有机会验出毒素。你说是大出血,怎么证明?”
戚晚:“你们要栽赃我?这我不怕。就算到警察面前,也没有人能证明是我把药放进酒里的。就算是我放的,我那也是自卫,是为了脱身。”
秦简舟:“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当事人,谁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你说是小心用刀片杀人,也有可能是你杀了他。”
戚晚:“黎湘可以证明,她和小心谈过。”
秦简:“可如果让黎湘知道十三年前你做过的事,她还会帮你么?”
戚晚再次没了话。
几秒钟的对峙,戚晚深吸一口气:“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秦简舟接道:“就你现在的反应和你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你已经想起来了。”
是啊,真正失忆的人是不会这样表现的。
戚晚没接茬儿,只是别开视线。
直到秦简舟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戚晚并不回答,她也没有必要告诉秦简舟,就让秦简舟去猜,包括她想起多少。
秦简舟不再追问,而是说:“你好好考虑靳先生的建议,住院最多两年,所有关系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怀疑。两年后你出来,这案子已经结了,再翻案重审几乎不可能。这些司法程序你应该知道。只是牺牲两年时光,以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
戚晚离开会所之后又继续在街上游荡,一直到天黑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的腿很疼,脚也磨破了,但她的脑子却很清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以及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禁区,需要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
戚晚就将自己的心魔、秘密锁在那片禁区里,连她自己都不想去碰,甚至开启应激机制,将它们遗忘了十年。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忘掉,根本不想将它们找回。
她瘫坐在懒人沙发里,伸直了两条腿,仰头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转动着许多东西,包括母亲安闲在出版物里对“女儿”的影射和评价,包括今天辛念与她的相互试探,包括秦简舟提供的两条选择,还有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这一刻戚晚由衷的体会到什么叫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她该怎么做呢?
她不想坐牢啊,可是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一直受人威胁。
什么高枕无忧,说得好听,十三年前秦简舟也保证过类似的话,结果呢?事情翻出来就要她牺牲、配合。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虽然不想再住院,但那比坐牢要好。
可是这次住院会是最后一次么?如果她另辟蹊径,他们会怎么对她?到时候她会失去余钺,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还有……
戚晚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像是被闷在水壶里的水蒸气,越来越多,就要炸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响着有序的“滴答”声,那是秒针在运动,就像是她此时的心跳声。
纷杂的思路在她脑子里回转着,碰撞着,厮杀着。
两种选择和后果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想了很久很久。
半个小时后,戚晚终于从懒人沙发上挣扎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先用凉水洗了把脸,随即来到电脑桌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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