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慈音未言一语,他坐在阎玫身边,袖子里露出的一截腕骨上还有异种的血,他拿帕子慢慢擦着。
阎玫长臂一抬,给观慈音倒了一杯茶。
距离百米。
楼遗月望过来,眉眼岁月深邃,看不透。
“阎玫,很喜欢他么?”楼遗月说。
阎玫隔着许多人,对父亲抬眼,语气颇为真诚与尊敬,他说:“喜欢啊,要不是父亲那夜让我回家,我怎么可能遇见我的小妈妈呢?”
霎时万籁俱寂。
众人掩住嘴,惊恐地睁大眼,不敢看一眼。
疯了……谁都知道观慈音是楼遗月的情人。
玩父亲的情人……疯了,还当众挑衅,这是在做什么?
楼遗月很多年没有笑得这样开心,“那我就把他赐给你,做妻子好不好?”
“这是你为狂欢城征战得来的荣誉。”
观慈音骤然抬头,他眼珠颤抖。
阎玫按住观慈音的手腕,歪了歪头,“好啊。”
喜欢吗?喜欢这还未被alpha标记的年轻漂亮的oga吗?喜欢你的小妈吗?喜欢你父亲的情人吗?喜欢的话娶回家就是了。
让他成为你的妻子, 任你摆布,任你玩赏,任你发泄, 如今能嫁入豪门的贫民窟oga的作用只有这个, 他们往往有惊涛骇俗的美貌,往往与丈夫的信息素匹配率达到百分百,能为丈夫的家族生育出最优秀的后代, 但观慈音与阎玫的匹配率,没人敢测, 没人知道。
但这不影响众人觉得楼遗月——
疯了。
这竟然是楼遗月会说出的话。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失态, 谁也没有见过会说这种话的楼遗月, 偏偏在方才一瞬, 这句话通过实时直播传送到了观音城与狂欢城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在会议大厅悄悄打开通讯器, 看到黑客已经在网络匿名将这段直播传疯了, 无数人的留言越来越激烈致使网络崩坏暂且被封闭。
今夜两城签署和平协议才是重中之重,可现在闹哪一出?楼遗月是喝醉了吗?可他每每出席宴会酒不过三, 怎么可能醉到说这种违背人伦的话呢?哪怕观慈音不是他的妻子, 也是情人,听说是养了十年的, 如今儿子一句“喜欢”, 就随手把人送出去了???
在楼遗月心里, 儿子比个没名没分的小情人更重要?
……啊,这是肯定的啊。
霎时间大厅暗潮汹涌, 无数只眼睛在死寂中潜伏着齐刷刷如带刺尖锐刺向观慈音的脸。
真没用啊, 观慈音。
长成这模样还勾不住男人, 还要被男人送给儿子玩。
签订协议的刹那意味着狂欢城长达三日的来访已经结束,顶楼外夜色深深阴冷, 室内烛光摇曳,他们纷纷从华椅站起,庄重地对坐在高台的两位城主表达最真挚的敬谢。
高台之后是一尊白玉雕刻的、头披薄纱对世人张开怀抱的观世音菩萨的神像,被圣光般的慈悲笼罩起来,它高大屹立庇护着大厅众人,仿佛将方才那父子间背德的肮脏都净化了。
在场众人神色平静沉默,似乎方才那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不,发生过,只是他们只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这场父子间的背德闹剧他们不敢说出来,连眼神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恐惧、嘲笑,因为阎玫从刚才就坐在最后一排拿那双满是威胁的眼盯住他们的背影,盯得个个头皮发麻,背冒冷汗。
一小时后,狂欢城的财阀们要离开观音城了,数百辆悬浮跑车停留在高塔外,连空中跑道都被肃清,阴影处是观音城暗中安排保护的军队,财阀们一个接一个上车,到最后姗姗来迟从高塔一层电梯出来的,是阎玫。
还有观慈音。
“观慈音,我知道你不愿意,可父亲都允许了,他让你嫁给我,你就得嫁给我啊,谁让我喜欢你呢。”
阎玫走在前面,观慈音被他拽住手腕从电梯出来。
“阎玫,你放开我!”
“才不嘞。”
阎玫脸颊上有被揍过的痕迹,观慈音的手背有血痕,现场惨案非常明显。
阎玫大少爷估计在电梯里嘴贱调戏了这位观音城大监察官,强行逼婚不够,还拿残忍无比,堪比一个小孩骂另一个小孩没爸爸这种天真傻逼的语气说“父亲根本不爱你”这种话,于是监察官恼羞成怒,狠狠揍了阎玫大少爷一拳。
直接把大少爷的脖子给揍歪了,大少爷沉默片刻,自己把两个掌心贴住面颊,咔嚓一声把脖子扶正了。
阎玫从电梯出来,朝塔外走去的路上模样看上去毫无古怪,没有踉跄,没有眼晕,没有龇牙咧嘴喊疼,倒是每一步都走得吊儿郎当,却极稳,又颇为英俊,一身高定西装被他这个顶尖衣架子穿着,宽肩窄腰、长腿散漫,更显贵公子气态。
实际上他感觉他的大脑已经被观慈音刚那一拳给揍烂了,本来脑袋已经在战场就被掏出来过,今天观慈音在电梯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