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听见国师如此说,自然也不敢再进门了,只好小心地侍立在门外。梁蕖知道自己在宫中的威慑力,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便放心离去了。
清凉殿外的小道童见梁蕖出门,忙迎了上来,道:“国师,陛下已等候多时了。”
梁蕖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便一甩拂尘向前走去。
她要去办自己的事情。
祸乱
梁蕖到了皇帝的寝殿,寝殿内熏香袅袅,老皇帝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见过陛下。”梁蕖颔首说道,看起来毕恭毕敬。
“国师来了?”老皇帝颇有些疲惫,他坐在座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伸手对梁蕖道,“国师请坐。”
“多谢陛下。”梁蕖说着,便入了座。
“国师这几日去清凉殿倒是很勤快,”皇帝闲聊着,“华贵妃如何?”
梁蕖微笑着答道:“贵妃一心向道,每日都要向贫道请教道法。前几日贵妃闭关清修,贫道也常常去监督贵妃,贵妃认真的很,身体力行,绝非只是做做样子,实在是难得。”
老皇帝点了点头,眯了眯眼,似乎又想起了苏商商。“贵妃的确难得。”他说。
梁蕖看见皇帝如此神情,便知他又对苏商商起了非分之想。于是梁蕖又道:“但陛下切莫忘了贫道所言,如今正是陛下求仙问道的紧要关头,陛下元阳万万不可外泄,不然只怕前功尽弃。”她说到最后四个字,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一脸严肃。
“国师,朕心中有一惑,不知国师可否能解?”老皇帝问。
“陛下请讲。”
老皇帝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朕这些日子,觉得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了。前些日子不过在清凉殿喝了几杯酒,便不省人事,醒来以后浑身难受。这几日更是昏昏沉沉,神疲不振。国师,朕一心求仙问道,想求得长生不老,可朕为何迟迟不见仙人踪迹呢?”
梁蕖垂了眸,道:“陛下既然如此问,那贫道就直言不讳了。”
“国师请讲,朕洗耳恭听。”老皇帝说着,直起了腰板,正襟危坐,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梁蕖正色道:“陛下一心向道,可难免被这世俗规矩束缚着,被迫与那许多尘世之物纠缠不清。就比如说这酒,仙人也饮酒,可凡人之酒浊,仙人之酒清,于修道之人来说,这酒便是碰不得的。陛下意欲超凡脱俗,便要舍弃这些尘世之物,酒肉也好,女色也罢,不然便是不进反退。”
梁蕖一本正经地忽悠着老皇帝,她对说这些话早已是驾轻就熟。反正,她知道,老皇帝也不会用心去看那些经文,空有求仙之心,却并无任何行动,只是做一做样子罢了。
“可国师,朕是皇帝,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老皇帝说着,悠悠叹息,又问梁蕖,“国师是如何得道的呢?”
梁蕖悠然道:“在山中潜心修行,与世隔绝,终于悟道。”这话她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老皇帝听了,无奈地笑了:“这可就是为难朕了。朕身为皇帝,怎能丢下天下,跑去山中悟道呢?平日里清心寡欲,已是最多了。”
梁蕖一抬眼,趁机说道:“陛下,贫道还有一法。”
“哦?国师请讲。”老皇帝忙问。
梁蕖微笑着答道:“仙人居于天,凡人居于地,天地隔绝,故而仙凡隔绝。凡人想得见仙人一面,可谓是难上加难。贫道有一法,可拉近仙凡距离,那便是――修建万丈高的祭神台。”
“万丈高?”老皇帝一时睁大了眼睛,“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高的楼台,更别说是祭神台了。”
梁蕖点了点头,道:“天地之间九万里,万丈之高于九万里而言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若想求访仙人,此台便不能低于万丈。不然,仙人是看不到陛下的诚心的。”她说着,仔细观察着皇帝的神情。
“万丈之高。”老皇帝皱了皱眉,犯了难。他也知道,因为他沉迷于求仙访道之事,朝野之间多有怨言。若此时又建万丈高台,只怕又会引得臣民对他口诛笔伐。
梁蕖见老皇帝面露难色,知老皇帝心中所想,便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道:“万丈高台,的确难建,故而古时从未有帝王成功求仙问道、长生不老。”
“国师,”老皇帝开了口,犹豫了一下,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梁蕖颔首道:“贫道会尽力为陛下炼制长生不老药,只是这长生不老药炼制成功需得天时地利人和,一时急不得。”
“长生不老药,”皇帝苦笑,“国师啊,你做国师有十二年了吧?这十二年,你一直在给朕炼制长生不老药,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朕时常在想,是不是朕真的与仙人无缘,这长生不老之事着实太难了些。”
“是贫道无能,合适的时机一直没有到来,”梁蕖垂眸说着,又想了想,道,“但贫道昨日已算出,今年夏至之日是千年难逢的良辰吉日,陛下或可再奋力尝试一次。”
“哦?”老皇帝一挑眉,看向了梁蕖。
梁蕖连忙起身,行了一礼,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