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群狼看起来并没有立刻要取她性命的意思。她听见有狼妖在议论:不如直接杀了!
却听有人回答道:那姓杨的说,留着她还有用。她早晚会死的,这又是杨家的地盘,你急什么!
辛姮听了,略松了一口气,可却仍是忧心忡忡。出来太久了,她的师尊一定很是惦念她。若她不能赶紧离开这里,等师尊发现了
辛姮如今根本不敢去想这后果。她连忙敛神精心,要找出破阵之法。想着,辛姮看向了笼子里的涂蔷。
她如今和涂蔷困在一起,若是被外人瞧见,又要生起事端了。到时候,无论她是死是活,她都不能像从前一般以一个普通的苍潭派弟子的身份行事了。更何况,还有燕渺
想到此处,辛姮不禁骂了两句,又转头看向笼子里的涂蔷。不,更准确地说,是笼子。阵法从外破向来容易,从里面破却难。但阵法一定是要有一个定点才可设下,世上没有完全灵活随意的阵法。既然她是碰了笼子上的锁才触动了阵法,那想必破解之法,也就在这笼子上。
辛姮想着,便凑近了仔细去观察这笼子。可她把这笼子看了看,却怎么都找不到奇怪之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正常。她不禁皱了皱眉,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了涂蔷。
莫非,破解之法,在笼子里?她想着,又仔细瞧了瞧涂蔷。只可惜涂蔷感官被封,如今也帮不得她。
那便,试着将她唤醒。
反正已经如此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不如拼一次。
辛姮想着,瞧了瞧周围,确认群狼暂时还没有动手杀她的想法之后,她当即出手,对着涂蔷试着念了一个诀。她在苍潭派,还是学了些捉妖的法门的。封印妖物的灵识,是常见的法子,她自然也知道怎么解封。
可不曾想,她刚对着涂蔷施了法,还未等到涂蔷有任何反应,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很熟悉的脚步声。
辛姮不禁浑身一僵。
阿姮!是燕渺的声音。
她怎么会来这里?
辛姮一下子慌了,明明听见她声音是件该开心的事,可她却连头都不敢回。她不能看她,她如今陷在了这阵中,她要怎么向她解释呢?
师姐小心!有妖气!这是璧玢的声音。
听见璧玢的声音,辛姮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回不去了。
在这黑漆漆的林子里,被群狼包围在一个阵法中,她如今只能面对着笼子,什么都做不了,更无法面对她的师尊。她该怎么面对她?她还能面对她吗?
她或许可以把一切都栽赃到杨泛身上,可杨泛既然已计划好了一切,将自己引来此处,难道就不会有后手吗?
更何况,地上那些货真价实的杨府家丁还躺在那里,只要一验伤便能知道,杀了家丁来劫牢的,只有她辛姮。
和妖物勾结,不是小事。就算别的能遮掩过去,可此事,却是怎么都遮掩不过去的了。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对不起,辛姮口中喃喃,眼圈一红,对不起
阿姮燕渺根本顾不得前方妖气,她远远地看见辛姮被人围困在阵法中,也顾不得许多,落了地便直向辛姮飞奔而去。
师姐小心!璧玢急急忙忙地跟在她身后,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她拦在燕渺身前,一把拽住了她。你冷静下,有妖气,璧玢说着,拔出剑来,又回头向那边看去,却又陷入了疑惑,只是,你的徒儿,为什么会和妖物一起被困在阵法中?还被,一群妖物围着?
是啊,为什么?燕渺也是疑惑的,可却根本没时间来思考这问题。她还想继续往前走,可璧玢正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向前一步。
围困辛姮的狼妖也没预想到这情形,辛姮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如今该如何?杨泛不是说,白日里才会有人来这里看吗?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先藏起来啊?
藏个屁!这不已经被看见了吗?
这的确在杨泛计划之外。他本打算,借辛姮一事将燕渺引去东北方向,因为老宅在那里。等燕渺误入老宅后,一切便好办了。若是燕渺顺了他的意,辛姮便可活着从阵中走出去,但却会在离开的路上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狼妖围堵。若是燕渺逆了他的心思,他便会让众仙来此处看一看,瞧一瞧苍潭派养了个怎样的徒弟。到那时,不用他动手,杨野的仇也可报了。
毕竟,又想杀人家的徒儿,又想让人家帮自己做事而不泄露丑闻,总是要费些心思的。辛姮就是一个极好的把柄,苍潭派弟子和妖物勾结,这也是一桩彻头彻尾的丑闻,谁能不顾及着呢?却不想,燕渺竟全然不顾他的劝说,竟自己跑来了西北方向,找到了已被阵法困住的辛姮,还看到了围困着辛姮的狼妖。
计划被打乱了,但还好,把柄仍在。
元令仙君,如今我们要怎么做呢?却是那狼妖先开了口,高声问着。
如今情形有变,这些狼妖也担心杨泛会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们身上,不如先下手为强,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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