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于礼不合,”荀旖努力稳住自己,找着借口,“荀旖是要进宫的,哪里能随便去见外人呢?”
“晋王哥哥是自家人,哪里能说是外人,”李琳琅微笑道,“荀姑娘,可不要乱说话呀。更何况,你现在还没进宫,只是住在我这公主府而已,没那么多规矩的。荀姑娘不会入宫心切,已经提前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李琳琅打趣着。
荀旖有些生气,却挤出了一个笑容,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反唇相讥:“那是自然,我若入宫,便是殿下的庶母,直接比殿下高了一辈呢。”
“嗯,荀姑娘还挺有野心,可若没有位分,你便什么都不是,”李琳琅说着,凑近了几步,眯了眯眼睛,语气也阴森起来,“有很多女子,进我父皇寝殿,那可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想活到有位分,可不容易啊。”
“还是要逃。”荀旖心想。
“放心,为了压殿下一头,荀旖肯定努力活着。”荀旖说。
李琳琅闻言,只是笑而不语。她理了理鬓边发丝,看了看门前梨花树,叹了一句:“今年梨花开得晚,凋谢也迟,怪象是越来越多了。”说罢,她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荀姑娘,好生待着,等着赴宴吧。对了,那逃跑的念头还是趁早放下吧,本宫,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荀旖听着她这不怀好意的话,又看着她离去,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虞安公主,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荀旖心想。
“本宫爱重荀姑娘”
“荀姑娘,你被忽悠了,”迎平在门口蹲着,嘴里还叼着根草,“传闻晋王李景传不喜风骚,你若在他面前吟诗作赋,他定然不喜。”
“果然,”荀旖也在门口台阶上坐了下来,迎着月光发愁,“我就知道那恶毒女二没安好心,竟靠这些幼稚的小伎俩来使绊子捉弄人……这手段,十岁小孩儿都不用了。”
不过这样看来,这恶毒女二整人的手段都很低端,好像没什么伤害力,只是为了给人难堪。以后,应当也不至于太难对付。
“什么额的女儿?什么十岁?”迎平有些疑惑。
“没什么。”荀旖说着,甚至想点一根虚拟的烟狠吸一口,以解忧愁。
说起来,当下该如何是好呢?
荀旖正想着,忽听小桃从身后屋里走了出来,她回头一看,只见小桃手里还抱着一件披风。“小姐,夜里凉,还是要小心些。”小桃说着,便把披风罩在了荀旖身上,又掏出一个软垫,让荀旖坐上了。
“是得注意点。”荀旖说着,还把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她现在极其爱惜自己的身体,十分不想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小桃也在荀旖身侧坐了下来,三人并肩在台阶上坐着。荀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过这一劫吗?不对,是两劫。晋王不喜欢吟诗作对,可那倒霉公主却偏要我作诗;不想进宫,可却被家里送到了这个鬼地方,逃跑还失败了。”她说着,又看向小桃,问道:“话说起来,我若是真逃了,能去哪里呀?家肯定是回不成,除此之外,还有我容身之处吗。”
小桃听了,也只是摇头,又低落起来:“小姐,小桃不懂。”
荀旖听了,心里忽然伤感起来:“是啊,你怎么会懂呢,我自己都不懂。”她说着,低下头来,掰着手指玩:“毕竟我早该死了。这个故事里,根本没有给我准备的路。”
“小姐,别说这样的话……”小桃也轻轻叹了口气。
但荀旖只感伤了一瞬,便又仔细思考起了对策来。逃跑的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但近在眼前的事却不能放一放了。要怎样才能躲过作诗这一劫?命运为什么要捉弄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高中生?
“不如我装病不去?”荀旖心想着,却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我如今人就在这公主府,装病不合适,随便请个太医就能戳穿我,可若是真病了,便也太冒险了。虽然说,在王爷面前败一下好感也不是不行,可就算我靠着必背篇目躲过了这一次,下次再让我作诗,我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背必背篇目吧,我会背的就那些,迟早会背完的。”
“还是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荀旖想。
想到这里,荀旖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或者我自称经此变故,备受打击,再不愿提笔写诗了,自此封笔,以祭过往痴心,演上一回林黛玉焚稿断痴情……不对,不行。”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否了:“若是让周浦渊知道了,只怕他又该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想和他一直纠缠下去。更何况,这府里还有个倒霉公主,若用这个借口,还不知她会怎么折磨我……这借口太垃圾了,不行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荀旖着实是犯了难。可就在此时,荀旖却灵光一闪:“因为那些虚头巴脑的爱情放弃作诗未免也太小气了,或许可以换个借口。政治上的事肯定不能说,危险指数太高……那,鬼神呢?”荀旖想着,激动起来:“借口鬼神,总要容易多了吧!”
荀旖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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