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她带来的都是她信得过的臣子,如周浦渊之流根本没出现在这里。
“涵真道长,眼珠子都要掉在别人身上了。”虚静老道不知何时转了出来,在她身侧忍笑说着。
“我、我才没有,”荀旖却还嘴硬,目光不断地搜寻着可以帮自己辩解的东西,最终停在了不远处放着的签筒上,“我看这个呢!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哈!”她说着,便伸手拿起了那签筒,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着。
“涵真道长,别装了,”虚静道长有几分嫌弃,“老道能掐会算的,你能骗得了谁啊?”
“就你那神神叨叨的一套,我才不信。”荀旖说着,放下了签筒。
虚静道长见了,便指了指那签筒,又挑了下眉梢:“不信,就试试?”他说着,颇有些自得地抱臂而立:“这签,可都是老道亲手做的,新做的。”
“哦?”荀旖说着,也好奇起来,便随意抽了一支签出来,看也不看便递给了虚静道长:“解吧。”
虚静道长拿过那签,看了看,眉头却皱紧了。“下下吉。落红岂无情?化泥更护花。”虚静道长念着,又把这签交还给了荀旖。“也没什么说头,”他说,“该说的,早就和你说过了。你不是一次都没信过吗?”
荀旖接过签,看着签上的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可很快,她便展颜笑了,笑得释然,还拿着那签在虚静道长面前晃了晃。
“傻孩子,得意什么?”虚静道长没好气地问着,“这又不是什么好话。”
“不不不,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荀旖将那签如同宝贝一般放在自己手里,又感慨道,“如果我的死是有价值的,我求之不得。”
她说着,不舍地将这签又投入签筒中。“道长,”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害怕,我的死是无谓的死。平白无故病死卧榻,什么忙都帮不上,那也太憋屈了一些……看到这签,我就放心了。”
她说着,又抬头望去,却发现李琳琅已不在她的视线中了。她不禁着急起来,又对虚静道长说道:“先不和你说了,我去找人了。”说罢,她便急急忙忙地跑走,去打听李琳琅的去向了。
虚静道长看着荀旖的背影,摇了摇头。“也罢,人各有命。”他说着,晃了晃签筒,将签筒整理好放下,便也转身离去了。
摊牌
“敢问这位道长,可知道公主向哪里去了?”
那小道士只是摇头。荀旖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这都问了四五个人了,怎么谁都不知道公主去哪了?她不过是抽了个签,一眨眼的时间,怎么好好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她正发愁不知该去哪里找,只见又一个道士走了过来,行礼道:“涵真道长,方才公主说要去后面的藏书阁看看,想来是去那里了。”
“哦,好,多谢。”荀旖应了一声,忙提着衣摆向后去寻。没多久她就藏书阁门前,见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
“殿下?”她小声唤了一句,却没人应答,只隐约听见里面有翻书的声音。荀旖听见这动静便放心了些,又将门掩上,只向里去寻。
“殿下?”她又唤了一声,循着声音而去。可就在此时,外边的门却发出了一声响动,听着像是被上了锁。
荀旖觉得奇怪,忙回头看去。可这一回头,她吃了一惊,吓得连着退了好几步——侍卫打扮的周浦渊就立在她面前。
他竟然来了。
“你果然来了。”周浦渊说。
“你、你怎么在这?”她有些结巴地问着。
周浦渊看着她,却阴着个脸。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手握着腰间剑柄,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荀旖实在是害怕,这里没有旁人,她一时竟连叫喊都忘了,只是向后退去,直到她的背抵上墙。她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跑,却被周浦渊一伸手拦住了去路。
“侯、侯爷、你……”荀旖整理着语言,又挺直了腰板,“请你自重。”
“我自重?”周浦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呢,涵真道长,你可自重吗?”他说着,又凑近了一些:“涵真道长来此,不就是为了找虞安公主的吗?你听起来这么开心,应当是很想见到她吧?可惜,你找不到她的。”
荀旖一惊,便知她中计了,心中忽然紧张起来。“周浦渊,你想做什么?”她颤声怒问着。
“怎么?就这样在意她?”周浦渊似乎是在咬着牙,他脸上的笑意也扭曲了几分,“荀旖,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她差点将你送进宫给那个糟老头子享用,而你竟然爱上了她?你的气节呢?”
“无聊。”荀旖翻了个白眼,她和他无话可说,只想赶紧去找李琳琅。她连忙转身向另一侧没被拦住的路走去,可周浦渊又伸手一挡,让她彻底走不得。
“我以为是冯晚晚,我甚至以为是杨鲤儿,可为什么是虞安公主?她差点将你推入火坑啊!为什么你会在意那样一个人,而不再多看我一眼?明明你我也曾有过山盟海誓,为何你对我却弃如敝履!”周浦渊双臂撑在墙上,眼中也逐渐染了些猩红。他控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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