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点头答:“正是。”
一个圆镜似的东西显现在徐谨礼面前,三足金乌指着镜中的徐听云和杜惟道:“此二人亦是?”
徐谨礼摇头:“非也。妖邪逃窜至岛上,故令我师弟和弟子去将它拿下,恐伤了岛上生灵,作践了娘娘的花草。”
收回圆镜,三足金乌点了点头:“念在事出有因,便不记过,下次不可擅闯仙岛。子且随余来取药。”
徐谨礼跟上去,走着走着,感觉袖中的小狐狸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正在咬着他里面的衣袍,牙齿隐约要扎进他肉里似的磨着。
他手伸进去捏住它的嘴,手指抵开吻尖那层薄肉摸了一下它的牙,体会到了能够刺进指腹的锐利触感:牙还挺尖。
动手施了术让它闭了嘴,无法再作乱。
原以为这小赤狐会憋不住跳出来,结果反倒抱着他的胳膊不闹了,乖乖躲在里面。
徐谨礼眯了眯眼:原来是要训了才听话。
“敢问仙子,在下方才瞧见这岛上有只赤狐,可是哪位仙家座下灵宠?”徐谨礼问。
三足金乌到了映月洞天施术打开结界,回头看看他而后道:“只是一只……不驯的小狐狸罢了。”
那就是无仙家认养?徐谨礼感受着胳膊上温热,沉默了一会儿。
三足金乌将提前准备好的定魂草和枕心安神花拿出来给他,“子欲带其走,须承诺无论如何护它周全。”
徐谨礼已向王母求药快整整一百年,每年都是三足金乌来发药。他们还算熟悉,这大概是三足金乌能相信他的原因,但也只是相信,还未到能把小狐狸带走的份上。
“此狐机敏而修为不精,又漫然放疏。得无好心照拂,余无法心安。”三足金乌捻了个诀,小狐狸就骤现在她怀里,三足金乌替它解了口上的禁锢之术。
小赤狐在三足金乌怀里,撇下耳朵抬头瞧她,眼神可怜地低低叫着。三足金乌提着它薄薄的耳朵,摇头叹道:“不罚你。”
听闻此言,小赤狐一下子活泼起来,在她怀里摆着尾巴,舒舒服服卧着。
原来刚刚要躲起来,是怕犯了错被三足金乌责怪。徐谨礼看着那小赤狐,刚好那小狐狸也在看他,耳朵时不时扑朔一下。
三足金乌顺着它的毛,小狐狸看久了徐谨礼又回头看看三足金乌,叫了两声,像是在央求什么。
只见三足金乌愣了一下,蹙眉叹气,过了一会儿缓缓对徐谨礼说:“……即是如此,子可带其走,须在子气数将尽之前亲自将它送回。”
徐谨礼不解她为什么又变了主意:“为何……”
“算余心软,它欲随君而去,自讨苦吃,余亦无法阻拦。”三足金乌说完,便将怀中赤狐放开,任由它走至徐谨礼身边。
低头对上那双秋水剪金瞳,徐谨礼对三足金乌行了一礼:“仙姑所言,在下谨记。”
三足金乌算了算时日嘱咐道:“仙药既以用百年之久,子无心续命,魂魄又有缺失,药与灵玉愈发见效甚微。子之阳寿至多还余十年,十年之内将其送回。”
他的心早被挖去,还能靠仙药和灵玉多活百年已是颠倒阴阳之事,故哪怕寿数只剩十年,徐谨礼已经能达然受之:“是。”
出了映月洞天,三足金乌便抬手施术将三人都送出了岛,重新用云烟布下了香盏岛周围的结界。
徐听云站在徐谨礼面前的时候手里还提着雉精的头,看见自己突然站在仙岛的岸对面,一时有些发懵:“师父?”
杜惟道倒是对此不那般讶异:“许是被三足金乌将我们赶出来了,本来听云你和我就不该擅闯仙岛,不遭责罚已是幸事。”
徐听云无奈摊摊手,扔掉了手里血淋淋的雉精头,凑过来巴望着徐谨礼怀里的小赤狐:“诶,师父,你怀里这只狐狸哪来的啊?”
徐谨礼揉了揉怀里小狐狸的脑袋:“……有些缘故。”
嗅到徐听云手上的血腥味,小狐狸够着够着想去舔她的手,被徐谨礼捂住了嘴,让徐听云去将手先濯洗干净。
当天御剑赶回宗门,一路上凡所见修士弟子皆讶异,震惊着朝徐谨礼问掌门安,徐谨礼只点点头并未多言。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怪事,掌门宗师最厌恶妖邪,见之必斩,如何会带一只明显就不是普通赤狐的妖精回来?杜副掌门让他们管住嘴,莫要将此事流传出宗门之外,节外生枝。
旁人不知,但杜惟道能看出一些端倪,妖邪周身化炁污浊,而此赤狐化炁较为清明,不像是邪物。再加之此灵狐在仙岛长大,那儿并非妖物所能留驻之地,里面飞禽走兽更近于灵,千年后亦可成仙。如此一来,徐谨礼没有杀了它,而是把它留在身边,他也可以理解。
就是和那些见识短浅、修为不够的榆木脑袋们解释起来太麻烦,他还得想想怎么处理日后那些来自其他宗门的闲言碎语。这种杂事一般都是他的活,徐谨礼从来不在乎名声,也不管。毕竟没人有那个胆子站他面前嚼舌根,只有杜惟道却已经开始头疼。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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