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破开血肉声音都让她的精神高度的紧张,充斥在感官内的血腥回忆会让她作呕想吐,而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梦里的每一次,黛青墨的回绝和疏离。
是不是她也受伤,是不是她也血肉模糊,才不会被她当成坏人排斥,她曾经在梦里无数次这样想过,只是年少时的治疗到底起了作用,她的理智会制止她的自毁,会阻止她想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上一刀的冲动。她得好起来,好起来才有资格去找黛青墨。
不过治疗的效果很差,她睡不着,总是会在梦里弄伤自己,会对着她虚设的黛青墨的对话框哭,理智在克制着她不让她走回老路,不让她寄生于黛青墨身上,可是很难,真的很难。
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住去山里的一家农户中,断绝网络和外界的联络。强行的戒断,让现实的思念和神经幻觉变成了两把利刃,光是神经性的头疼就已经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她吃不进什么东西,总是会想吐。她是最配合的病人,会按时吃药,会努力调解自己的情绪,理智能对抗幻觉,却没办法阻挡思念。
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她会开车帮着村里人采买一些生活物资,来回四十公里的曲折山路会耗费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这正是她需要的。
山里黑的总是快,她只是比平时回程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开到山上时天就已经黑透了。
沙罗周期的到来预示着太阳地球月球连成一线,圆饼一样的满月透出了血红色挂在山间,像极了她们被救出那夜的月亮。斑驳的血色投在月亮上,让黛汐堇分了神,车子在山路上打滑撞在了山壁上,爆出的安全气囊撞晕了她。
良久后她才转醒,气囊撞破了她的眉骨。温热的鲜血从眉骨处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黛汐堇用手指沾了沾,后视镜里是她被鲜血染红的脸庞,她看着忽的笑了起来。
她不是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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