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极容易对小鱼儿动情,他便要对他重新再作评估,这就好比一个男人褪去了所有光环,沦为再平凡不过的饮食男女。
这场论道就这样结束了,不同的是,离开天机阁后玉龙瑶忽然很想去看看金羡鱼。
玉龙瑶折返回屋的同时,金羡鱼睁开眼,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此刻她乌发如瀑,不施粉黛,淡妆雅服,玉骨姗姗,其聪慧文静,正一如当初。
“饿了吗?”她迟疑着开了口。
玉龙瑶笑道:“有些。”
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看到等他归来的金羡鱼。
他心情很好,头一回觉得有个人点着一盏灯等着自己也不错。虽然生活平淡乏味,波澜不惊,但足够安稳,以慰人心。
难怪这世上的男人们再风流最终都会回归家庭。
小鱼儿是他难得愿意与之合籍成亲的存在,如果不出意外,他不介意将二人之间的联结继续保持下去。
金羡鱼说:“那我去下面。”
这处小院配有小厨房,她烧开水,抓了一把面丢进去。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来掩饰自己的言行。
大锅蒸腾起袅袅白雾,隐约可见纤腰秀颈。
玉龙瑶定了定目光,莞尔指了指金羡鱼颈侧。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白皙的秀颈间隐约可见一抹红痕凝香。
他依然在笑,只是有些温柔的恐怖。
金羡鱼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愣了愣,故作茫然不解地抚上了脖颈:“这里怎么了?”
玉龙瑶笑着看了她半晌:“红了。”
金羡鱼不甚在意道:“那大概是蚊子咬的吧。”
玉龙瑶莞尔凑上前:“我帮你看看。”
金羡鱼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眼前轻纱飞旋,心里砰砰直跳。
所谓出轨实在是考验人心态的技术活儿。金羡鱼内心默默咬牙,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僵硬生涩。
玉龙瑶向她露出个奇怪的微笑,修长的指节顷刻抚摸了过来。
这是谢扶危垂眸舔舐时留下的斑斑红痕。
玉龙瑶缓缓地拂过吻痕,盯着仔细看了半晌,笑容微微凝固。
……他发现他分辨不出来。
金羡鱼本来也怪紧张的,玉龙瑶也不说话,这让她有些忐忑。
脖颈间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令金羡鱼如梦初醒,她故作无事地推开他,低声说:“面要糊了。”
因为紧张她指尖几乎都快抽搐起来了。
玉龙瑶这才让开了半步,仿佛掩饰什么一般笑了笑。
见玉龙瑶这副模样,金羡鱼突然放下心来。
做()爱只会一个传教士体位恐怕也不懂吻痕这种东西的存在吧。
玉龙瑶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纵使他不爱金羡鱼,金羡鱼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是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在此之前,他其实鲜少关注金羡鱼,她一天内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兴趣。
这不是信任,只是一种不以为意。
而如今,玉龙瑶难得让自己的目光重新停留在了金羡鱼身上。
她这几日鲜少留在家中,常往灵山菩提寺修习禅门正宗的功法。
而在玉龙瑶看不见的地方,她在和谢扶危偷情。
他们在菩提寺幽会,在天星漏荷花湖中拥抱、接吻,在玉家各个幽僻的角落里缠绵。
只是,她从不做到最后一步。
软在谢扶危怀里,捺住了谢扶危欲要解开腰带的手,金羡鱼面色微红,低声道:“等等。”
谢扶危抬起眼,双眼若冬日平湖,无声询问。
少女满脸晕红,秀颈粉腻,小声说:“我……我想选一个最合适的时候,把我交给你。”
这一日,白苹香哑着声儿说:“我把风荷举都教给你啦,那贱人一门心思只在男人身上,以你的功夫对付他不成问题,你究竟什么时候去?”
“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金羡鱼一点儿都没被这激将发所激,笑道:“再等等。”
白苹香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却又拉不下面子问金羡鱼要等什么。
金羡鱼眨眨眼。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和白苹香处出了点儿感情。这女人她高傲别扭至极,倒也有几分可爱。认了她这个徒弟,教她功法颇为尽心尽力,从不藏私。
非但教她功法,更不吝于教她美人之身材、样貌、姿态、修饰、风度。亦不忘培养其情操、学识、修养。
这几个月里,在全方位无死角填鸭式教育下,金羡鱼竟然也有了质的飞跃。
崆峒派本属道家,她又随了慧师等人修习禅门正宗。可以说得上是释道俗三家并修。
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这个给你,我先走啦。”
白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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