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白皙,在他的注视下更泛起轻汗微粉。
少女面色晕红,一双俊俏含情眼,秋波玉溜,含睇微笑,玉腕一转,忽地掣出一把错金刀来,她的笑容比蜜还甜上百倍。
将刀塞入了谢扶危手中,朱唇轻启,咳唾珠玉。
“替我杀了玉龙瑶,我就是你的。”
对上了金羡鱼的视线,谢扶危吐息丝毫未乱:“好。”
金羡鱼诧异地睁大了眼,怔了半拍,险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这么轻易??
她被谢扶危答应之果断惊得目瞪口呆,连准备好的措辞都未能说出口。
如果说以前,金羡鱼的要求谢扶危他不会答应。这不是对生命的尊重,不过是权衡利弊后作出的最理智的抉择。
不知从哪天起,他好像就变得不再像他,
他想要得到她,他不甘独他一人煎熬。
哪怕金羡鱼如今叫他死,谢扶危眼睫半敛,心想,他也会毫不犹豫,面不改色。
他愿意叫她毁灭他的意识,碾碎他的肉体,他将痛饮这痛苦的快感。
自他诞生于十二洞天的那一日起,除却宗门委派他就鲜少下山,一人静静地呆在冰天雪地的洞府中,人之生死犹如花之开落,杀人救人犹如穿衣吃饭喝水。
谢扶危答应得这么利索,金羡鱼微有些愧疚和不安,但也仅此而已。
她皱了皱眉,静静地想,“未来”那段记忆她感同身受,却未曾参与,对谢扶危到底没太强烈的爱恨。
那属于还未觉醒之前,被系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
她想得其实挺简单的,既然这位智商只有35个点,系统又暗示她可以通过谢扶危来脱身,那她照做就好了。
其实一开始她想的是让谢扶危带她走,但这几天相处下来,总觉得谢扶危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他可能,大概真的对她动了感情。
只不过她情丝都被绞了,实在是……十动然拒。
这他喵的就好比一个绝色美人供你亵玩,但你硬不起来啊!!
金羡鱼无语凝噎的同时,还是觉得她这个阳痿不耽误人家比较好。
更何况谢扶危与玉龙瑶牵连甚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是为了破碎虚空回家而不是来谈恋爱的。
于是,就排除了“让谢扶危带她走”这个选项,转攻“挑拨谢扶危与玉龙瑶打起来,自己趁这两位相爱相杀的时候跑路”。
此计固然缺德,但原著里这二位相杀了那么多次,她坚信玉龙瑶这个反派大boss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便当,而玉龙瑶这个基佬也绝不会对谢扶危下死手。
毕竟这位可是他“唯独不愿意伤害的,可念不可说的白月光”。
谢扶危果不其然,行动力爆表,在答应的刹那间,便御气浮空,雪白的罩袍摇曳脚面,银色长发如瀑,虹膜瞳仁已成霜白的一色。
也就在这时,金羡鱼终于看到了《长生乐》所述的谢扶危拔剑那一幕。
面前这具苍白狰狞的身躯,徐徐开裂,露出还在鲜活跳动的五脏六腑,一柄若冰河流动的长剑被蠕动的内脏吐出。
饶是如此,谢扶危眼睫还是颤动的,鲜血嗒嗒地浸透了白发,他身子被剖成两半,脑后圆月状的金饰如佩日。
鲜血如脉脉红线萦绕在他身侧,竟然演绎出了点儿受难的神性!
这一刻,金羡鱼心头一跳,当真有些担心玉龙瑶的安危。
算了,金羡鱼面无表情地想。
死了他一个,造福全世界。
谢扶危既走,她必须也快点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玉龙瑶脚步踏出的那一瞬间,忽地就感觉四周风物为之一变,天地缟素,天上搓绵扯絮般地落下茫茫白雪,竟是如入琉璃界。
但玉龙瑶知晓,这非是琉璃界,这是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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