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简单,不过金羡鱼她还是觉得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要慰藉自己饥肠辘辘的胃。
他们两个端着碗坐下,凤城寒已经尽量去避免与金羡鱼的目光接触。
可金羡鱼却好像在走神,时不时就觑空瞟他一眼。
凤城寒垂下眼,心里漾开了一阵酥麻,夹杂着细微的疼痛,一跳一跳的。
他偏开视线,却正好与金羡鱼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金羡鱼吓了一跳,脸色有些红,忙和他道歉。
凤城寒不知道她道什么歉,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低声说:“无妨。”
闹了这一出,金羡鱼也不敢再看了,他们两个头对着头,谁也没说话,闷头扒饭。
碗吃得都干干净净的。
小米粥炖得软糯,在空气中散发出独有的香气。
柴火微呛的烟味儿漂浮在空中。
但凤城寒知道,这只是看上去岁月静好而已。
他做不到视若不见,不闻不问。
晨光洒落在这间不大的厨房里,落在凤城寒眼睫毛上,他像是只猫,或者说狗,又或者说什么别的小动物。
抖抖索索地抖落了眼睫上的光。
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是很暖的琥珀色。
他说:“金道友,师父是不是强逼于你了?”
谢扶危带着金羡鱼离开之后,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本来不愿想象,毕竟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金羡鱼的踪迹,却好像有人有意将她的踪迹抹去了。
直到玉龙瑶送信给他,
凤城寒才知道,他必须要带金羡鱼走。
窗外的麻雀扑腾了两下,它生着毛茸茸的栗色脑袋,白脸黑斑,两粒豆大的小眼睛盯紧了屋里两人。
它想起早上被金羡鱼丢到了垃圾桶里的早饭,又看了眼面对凤城寒笑得眉飞色舞,掩盖不了高兴和轻快的金羡鱼。
麻雀的尖喙理了理翅膀,蹦跶了两下,面无表情地吃掉了飞到面前的昆虫,拍动双翅飞远了,两粒乌溜溜的小眼睛竟然显露出点儿冷淡来。
这不得不说是个惊喜。
他引凤城寒来破这个局,未曾想又是引狼入室。
他曾经弃之如敝履的妻子,究竟在暗处还藏在多少追求者?
金羡鱼动了动唇,还是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太想把凤城寒牵扯到这件事里。
“没什么。”她站起身收碗,“玉龙瑶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凤城寒却没有回答。这很不科学,因为对方是个极为恪守礼节的君子。
金羡鱼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凤城寒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
她衣袖滑落,露出半截青青紫紫的手腕。
他在看她手腕上那些伤痕与吻痕。
他眼睫搭着,看得很认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周身那股温润的气质也变了。
金羡鱼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手,她不是不知道凤城寒对她的好感。正因如此才让她感到棘手。
对方又不曾告白,直说总觉得有点儿自恋的意思。
金羡鱼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玉龙瑶和你说了些什么。”她侧过身子,捋起头发展示给他看,“……我早已斩断情丝了。”
用半月剪斩断的情丝发尾会微微泛红,不仔细看,并不轻易能察觉出来。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就不刷这位的好感了,谁能想到这位会正直至此啊,金羡鱼无奈。
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自己已经斩断了情丝这件事暴露在人前。
事实证明,凤城寒果然一怔,他如遭雷击般地懵了半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紧了她的发根,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他抿紧了唇,脑子里轰然一声,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世界上敢于一刀斩断了自己情丝的狠人说到底还在少数。
一是因为半月剪实在难得。
二是,斩情丝,断情绝欲说得好听,实则治标不治本,心魔不除只是选择了逃避,到时候还是有碍于修行。
凤城寒难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有些发懵,眼里有些茫然,“你……”
金羡鱼迅速就放下了头发,委婉地说:“所以,我其实没什么事。”
毕竟这世上和情之一字有关的事已经上伤不到她了。
少女的态度自然疏朗极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干净净的,两扇眼睫一垂,像是隔绝了所有红尘俗念。
浩气清英,仙才卓荦,寒玉冷清。
凤城寒不是傻子,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金羡鱼的意思。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看着金羡鱼玉溜般的长发看了很久。
他一颗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喉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人们总盛赞他是个君子,说得多了,他好像自己也信了,好像他这回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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