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丸子大小的灵核,金羡鱼精神大振,忍不住抿唇笑了笑,高兴地将灵核随身放入了衣袖中,关闭了系统空间。
她一边盘算着要“挟恩图报”换点儿什么东西,一边往帐篷聚落走。
可越接近聚落,金羡鱼就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太安静了,非但没有人,似乎连牛羊和雄鹰也不再有动静。
她早上出去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回来却已经是傍晚了。
残阳夕照,晚霞红得像血。
金羡鱼心里咯噔一声,陡然冒出了股不详的预感,她一直对自己的第六感十分有信心,当下不动声色地拔出了贴身的长剑,提气向帐篷的方向奔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也顺着风吹了过来。
她喉口干涩,大脑轰隆隆作响,一路走到帐子门口。
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有的还没断气,喉咙里嗬嗬作响,还在苟延残喘!
而这苟延残喘的人里面,金羡鱼瞳孔一缩,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似乎是卫寒宵的……朋友,叫博……力察?
人高马大的汉子此刻断手断脚,被丢弃在帐门前。
他显然也看到了金羡鱼,可眼里却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他近乎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奈何喉咙破开了个大口子,想说话,却只能呛出一阵血沫。
如果眼神能杀人,博力察几乎要站起来与她同归于尽。
金羡鱼想都没想飞快跪下身,想帮他止血:“别动!”
博力察表现得极为抗拒,喉咙里那股“嗬嗬”的气音愈发急促。
金羡鱼抿紧了唇,望着自己手上的血。
太多了,她根本止不住,这非是外伤那么简单。
她抬起眼想问博力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目眦流血,愤怒得像是被逼到了尽头的狂狮。
金羡鱼侧头趴在他身边去辨认他口中的含糊不清的音节。
那个字是“滚、滚开……”
说完这句话,这个虬髯戟张的汉子,就断了气,一双眼依然死不瞑目地怒视着她。
这个时候就算再迟钝金羡鱼都隐约猜出了点儿蹊跷了。
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不敢耽搁,也来不及帮博力察阖眼,略一思忖,金羡鱼双足一蹬,无声地落上了帐篷顶。
以短剑划开一道口子,向里望去。
帐子里的惨状不亚于帐子外,鲜血浸透了地上的红氍毹。
金羡鱼浑身发寒,看到阿诗玛、阿达、图莫几个眼熟的身影倒在地上,显然已断气多时。
阿巴哈和其他几个还算全须全尾的孩子在一起。
他软绵绵地靠着帐子,肚子上裂开了个大洞。
那几个孩子瑟瑟发抖,恐惧得依偎在一起,止不住地流泪。
凤城寒浑身上下都是血,他的状态看上去甚至比阿巴哈还糟糕一点儿,却依然冷冷地拧着眉头,执剑挡在阿巴哈几人面前。
“放开他!!!”青年蹙眉厉声怒喝,眼里压抑不住怒火!
这是金羡鱼第一次看到凤城寒如此愤怒!
金羡鱼心里一跳,顺着凤城寒的视线急急看了过去。
入目是有些脏兮兮的牛皮靴,视线往上,是一瓣如霜菊的衣角。
此人一双如琉璃的黑眼珠,窄下巴,笑意盈盈的模样。
玉龙瑶!
是玉龙瑶!
金羡鱼瞳孔骤缩,不可自抑地握紧了剑。她目光冷如冰霜,费劲气力方才压下蓬勃的杀气,继续往下看。
卫寒宵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冷汗如雨,眼尾发红,眼里杀气四溢。
玉龙瑶弯腰俯身,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卫寒宵的模样,神情戏谑地碾碎了他的指骨。
“你当真以为小鱼儿会舍得杀我吗?”
“若无小鱼儿以身做饵帮我,我还追踪不到此地。”
“很意外么?意外我与小鱼儿早就达成了盟约?”
“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有什么误会……”玉龙瑶微微一笑,歪了歪头,面不改色道,“说开也就好了。”
然而,地上的少年却对这一番言论一言不发,始终一声不吭。
卫寒宵面无表情地闷哼了一声,指尖在地上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迹。
少年哑着嗓子忽地抬眼笑了一下。
“真难看啊,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
他今日去了卫王宫。
卫寒宵死死地抿紧了唇。
他想对父王说,他遇到了一个想要娶为王妃的姑娘。
父王本就不在乎他,故而问都没多问就答应了下来。以前他说不定会因为父王的态度失落,可此刻他的内心都被满满的喜悦填满了,他兴冲冲,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这里。
他本以为他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唇角勾出个嘲讽的笑,少年喑哑的嗓音透出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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