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路是相间小路,非常窄,只有两三米宽,伍常安的车子过来轮胎都经常压到旁边的地里。要修路肯定要拓宽路面,这就要占经过大队的土地。
在农村,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大队们肯定不乐意,所以这个事还得冯书记拍板。只要他同意了,大队干部们也不会说什么。这可比她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地去说服这些人快多了。
冯书记在心里核算了一下,一边一米也就增加两米,从养殖场到公社大约两公里,要经过两个大队,算下来大致需要六亩多地。还好,比他想象的要少。
余思雅说得也有道理,马上就进入春天了,要是来个两三天的绵绵春雨,乡下这种经常被人走的小路就一片泥泞,一脚踩下去鞋子陷得老深。人都这样,就更别提载着沙子砖块的车子了。
“你打算怎么修?”冯书记开了口。
余思雅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冯书记是同意了。她赶紧将自己的计划托出:“冯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就把路面拓宽一些,至于怎么修嘛,咱们养殖场也没多少钱,还要建房子,暂时就修个石子路就行了,这样下雨天车子不至于陷到泥里。至于石子从哪里来嘛,我准备发动咱们广大的社员,让他们去捡,我们养殖场五分钱一箩筐给他们算钱。正好大家将地里的石子也给捡了,省得影响庄稼的生长,冯书记你说是不是?”
余思雅当然怀念后世干净宽阔的柏油马路,但现在没条件,只能先一步一步地改善了。
“你都打算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冯书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余思雅扯着笑容说:“我只是说说我办法,不足的地方还请冯书记纠正。”
纠正?他能纠正什么?还有比这花钱更少的法子吗?
冯书记板着脸说:“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两个大队那边,我给你打好招呼,怎么修你自己处理。”
“好,谢谢冯书记,真是太感谢你了,等路修好了,还要劳烦冯书记去验收咱们的工作。”余思雅可谓是给足了冯书记面子。
冯书记本来就没生她的气,这会儿更是连假装绷着脸都绷不起来了,他摆了摆手:“行了,少油嘴滑舌了,去把小沈给我叫过来,我让他去请两位大队的干部。”
“好,谢谢冯书记对咱们养殖场的支持。”余思雅站起身,又表达了一番谢意,这才蹬蹬蹬地跑出去通知了小沈。
等冯书记通知了两位大队长,将路面拓宽两米的事定下来后,余思雅就在广播里通知了这个事。不管男女老少,但凡愿意捡石子送过来的,都按数量算钱,一筐五分钱,有大石头的,敲碎了,送过来也收。
于是稍稍休息了几天的红云公社社员们又忙活了起来,白日里要上工翻地耕种,回去的路上和早晚还要背着背篓去捡石子。大家翻地的时候,以前看到石子也不理,现在顺手捡起来就丢进了背篓里,每个人下工回来的时候,背篓里都铺着一层小石头。
于是整个红云公社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人人出门都喜欢带个背篓或是竹筐,看到路上有个石子什么都捡起来。就连上学的孩子们在路边看到一个小石头也会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一个人兴许捡不了多少石头,但一家人,一个公社一万多人呢?一人捡一块石头,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甚至在放学后,周末,那些十来岁的孩子还会背着背篓推着板车去隔壁公社捡石子。别的公社每人捡石子,他们过去随便在路上捡捡,一上午就能捡好几筐,回来换成钱,藏在口袋里,去供销社买几颗水果糖,真是美滋滋。
就连沈建东也不例外,一到周末,他就拉了几个男孩子,借了车去更远的地方捡石子,挣零花钱。
余思雅知道后也没阻止他。别人的小孩子能做,他为什么不能干?虽然他们家不缺这几毛钱,但让小孩子多参与劳动,锻炼锻炼自己挣零花钱也是好事。
经过社员们近半个月的努力,从养殖场到公社的这段路上终于铺上了一层一两寸厚的石子。为了让路边更夯实,余思雅又请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社员拿着大木头压了压路面,使石子陷进泥里,这样就不会滚了。
就这样,红云公社的第一段石子路总算完工了。
路修好第二天,恰好就下了一场雨。余思雅邀请冯书记等干部去看看新的路,验收工作。
大家撑着雨伞走到这段路上,感觉明显不一样,路面一点都不滑,也不用担心鞋子上全是泥,被泥水打湿了。
“这路好,要是咱们公社都能修这样的路就好了。”不少干部纷纷感概。
余思雅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这还只是第一步,等有钱了,她要将这段路修成柏油马路。
修好了路,余思雅就准备建房子的事了。
红云公社没有砖瓦厂,也不产水泥沙子石头等,所有的建筑材料,除了木头,都得从外面买。
余思雅咨询了隔壁公社建筑队的队长,弄清楚了大致修一间屋需要多少材料后就准备去县城找水泥厂了。他们去年吃了养殖场的酱板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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