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王书记只好又把楚玉涛叫来,问他:“看看这个月还能回多少款!”
楚玉涛很无奈:“王书记,前不久送来的这批鸭子,刚制成成品,还没销售出去,目前还回不了款。”
“你怎么办事的?你好好一个会计,账目一团糟,问你就说没钱,钱上哪儿去了?以前你也这样吗?”王书记火大,直接炸了。
楚玉涛虽然脾气好,可也受不了这种冤枉,他本来早就不想干了,想专心备考,这会儿被王书记一激,直接撂担子:“既然王书记嫌我账做得不好,那你另请高明吧,我今天就离职。”
“你……说你两句,你脾气还这么大,以为没了你养殖场就没法转了是吧?”王书记火大,一个小小的会计也敢对他甩脸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把他当书记。
楚玉涛不卑不亢:“我可没这么说,我今天就走,王书记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真的走了。
其他几个书记听说了这事,更怕账要不回来了,堵在红云公社不肯走。
王书记没辙,听说第二百货公司的账回来了,给这两个养殖场先结了一笔钱,才终于将他们给打发走了。
可这样一来,工人的工资又没钱发了。王书记忙得焦头烂额,第二天任命了新的会计,对外公布,要先查一遍账,然后再发工资,继续将这个事先拖着。
楚玉涛听还在厂子里干的工人说了这个事,气得肺都炸了,王书记什么意思,这不是暗示他的账出了问题吗?他气得第二天就跑去找余思雅。
听完事情的经过,余思雅很无语,她以为王书记多少能撑个两三个月,拖到她高考结束,不曾想才过了一二十天就出乱子了。
“楚同志,你受委屈了。清者自清,他要查便查,你的账目我都看过,每一笔款子都有迹可循,咱们两家里也一贫如洗,他查不出什么花样,由他去吧,过阵子便会还你清白。你不是一直想辞职专心备考吗?别为了这种事生气,耽误时间,好好复习吧。”余思雅安抚楚玉涛。
楚玉涛自己没拿钱,自然也不怕查,捉贼捉脏,王书记想往他身上泼脏水,那也得拿出实际的证据。养殖场才成立两年,每年有跟哪些单位合作过他都有数,对方那边也有账目,他不怕王书记查,就是心里不痛快。
“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咱们为了养殖场付出了多少心血,结果他一上任就乱来,还不听劝,出了问题全推我们身上。现在竟然还拖欠工人工资,这么下去,工厂里肯定要乱。”楚玉涛苦恼地说。
哪怕他不懂管理也清楚,拖欠工资,工人的怨言会有多大。
余思雅也明白这一点,但从王书记的一系列操作来看,他最轻忽最没放在眼里的就是工人。其实工人的工资不算多,两百多个员工,加起来也就三四千块钱的工资,比之其他支出算低的了。可他什么不砍,偏偏先来砍工人的工资,还一再食言。说到底,还是他官本位的思想在作祟,没太把社员当回事。
可这话不能对楚玉涛讲。
余思雅笑着安抚他:“王书记不管怎么说都是做领导的人,他会想办法的。你我既然已经离开了养殖场,就别想东想西了。今天你来得正好,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楚玉涛也清楚,余思雅现在已经离开了养殖场,做不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有些恹恹的:“什么事?”
“你去统计一下,咱们附近几个大队,有多少知青和高中生有意参加高考。我想将大家组织在一块儿,一起复习,共享资料,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余思雅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会儿要弄到一本好的复习资料非常难,第一届考生,不少是裸考的,上去直接交白卷的都有。因为放下书本太多年了,没有课本,没有复习资料,即便知道恢复高考又怎么样?
余思雅因为提前准备,算是比较充分的。她提出这件事,一是同情这些蹉跎了大好年华的年轻人,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走进大学校门,同时也是想卖他们一个好,攒点人脉,雪中送炭才能暖人心。
楚玉涛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余思雅真的太替人着想,太无私了。可这么好的人却被排挤出了养殖场,他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也深深低替余思雅不值。
“余厂长,你真是太无私了,跟你一比,我实在是羞愧,我拿到书都没想这些。”
余思雅被他真挚感激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摆手:“楚同志你过誉了,我也是想着咱们大家一起进步嘛。咱们又不是只跟彼此竞争,而是跟全国几百万考生竞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咱们红云公社要是能多考上几个大学生,那才是给咱们红云公社增光呢。楚同志,你跟知青们比较熟,这个事就麻烦你去牵线了。你先摸底大概有哪些人愿意参加学习互助小组,等高考的通知出来了,咱们再正式成立学习小组。还有,你以后也别叫我余厂长了,我已经卸职了,这么叫不合适,就叫我余同志吧。”
楚玉涛一想也是:“好,那我以后就叫你余同志。那余同志,我先去摸底了。”
余思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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