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档案室不大,总共两间屋,可能有四五十平,整齐地放置着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类文件和县志等书籍。
余思雅主要是想了解县里各公社的大小,地图分布,还有主要的产业,便扭头问王书记:“县里的地图在哪里?还有产业分布,以及各公社的人口,粮食产量等等的资料。”
王书记到底是做了几年秘书,对这些很了解:“你跟我来。”
他来到架子前,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地图,打开交给余思雅:“这是全县的地图,绘制于1962年,应该变化不大。这上面是按比例缩小绘制的,你能看得懂吗?”
余思雅掏出了笔和本子,还有小尺子:“当然,这上面都不写着吗?1:100000的比例图,你别说话,让我先算算。”
哎,没有计算器计算机就是不方便,还得口算心算。
余思雅这一整天都泡在档案室,只有中午的时候出去吃了顿午饭,然后又折了回来,翻阅卷宗,查看资料,写写记记。
王书记帮她把需要的资料都找了出来,便没事干了。余思雅见他坐在一旁挺无聊的,便催促他:“王书记,都来县城了,你要不要去拜访拜访老朋友?”
王书记对余思雅已经有所了解了,她这个人从不做无用功,也不会多管旁人的私事,所以肯定也不止是字面上的叫他去拜访老朋友。两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王书记不再摆架子,直接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余思雅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不是看你闲坐在这里无聊吗?去找找老朋友,联络联络感情,回头咱们公社要什么需要老朋友帮忙的也好说话,你说是不是?感情嘛,是需要维护的。”
王书记再度无语,能把拉关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余厂长可真是个人才,好像什么话到了她嘴巴里,都成了好词。
“那好吧,我交代了看档案室的同志,你要需要什么资料找不到的,问他。”王书记站起身,难得来县里一趟,他也确实该多跟以前的关系网走动走动。
王书记去找昔日的朋友聊天喝茶了,余思雅继续埋头做笔记,同时心里无比的怀念后世的计算机处理信息,需要什么,一搜就出来,不用像现在这样,一页一页地翻。
王书记是秘书出身,跟县里大部分的领导干部都认识,还有几个关系挺不错的,这一通聊下来,转眼就到下午四点多了。他估计余思雅快看完资料了,便告别了朋友,准备回去找余思雅。
下了楼,结果就碰到了梅书记。
看到昔日的秘书,梅书记眉眼一挑:“小王今天挺闲的,去我办公室里坐坐?”
王书记赶紧跟上。
到了办公室,梅书记非常和蔼可亲:“坐,上次比较忙,咱们都没来得及多聊一会儿。说说,你在红云公社怎么样?一年了,还习惯吧。”
王书记低着头,嘴角翘起自嘲的弧度:“梅叔叔,我挺好的。这趟下乡,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以前能做你的秘书,家里面功不可没。”
梅书记欣慰地看着他:“看来你这趟下去历练没白去,成熟了不少。不必灰心,余思雅是个另类,她对商业有种咱们普通人没有的天然嗅觉,而且非常具有大局观,思想灵活,善于整合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你跟她搭档,能学到不少东西。”
王书记忙点头:“是,你说得对,她确实有不少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梅书记看他褪去了以前的傲气,很是高兴:“你对余思雅的这个计划怎么看?这个计划书,她提前跟你商量过吗?”
王书记摇头:“没有,昨天她忽然拿了计划书过来找我,跟我说……她嘴巴太会说了,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她。但现在想想,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而且都是为了人民好,对咱们县也没坏处。”
梅书记明白了他的态度,含蓄地笑了:“看来你们这书记和厂长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王书记吓了一跳,赶紧澄清:“梅叔叔,我只是觉得余思雅做的都是为了养殖场,为了社员们好。实不相瞒,十月的时候,我查过养殖场的账目,养殖场建立两年多以来,上面的每一笔账都非常清楚。余思雅花了不少钱去修路通电,筹资建立学校图书室,播放电影增加社员们的精神文化生活,这些每一笔开支都不小,加起来数目不小。但她却从来没拿过养殖场一分一毫,哪怕是买只酱板鸭回去送父母也是给了钱的,而且没有将她的任何亲戚安插在养殖场,所有职工都是公开招工的。我觉得从她身上有时候能看到一种理想主义者的坚持。”
梅书记笑了:“看来你挺佩服她的为人。这个小余同志人格魅力不小啊,你前面的老冯每次提起她也是赞不绝口。那你说说,她这份计划可行吗?”
王书记猛然开了窍一般:“应该可以吧,旁的不提,看看东风公社、阳明公社等几个开养殖场,跟着我们干的公社,最近公社的资金都充裕了许多,也能更好的建设公社。”
梅书记明白了他的态度:“好,我会慎重考虑的。既然你也赞同这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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