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市政府家属院可是个敏感的地方,有警卫值班的,来往的也大多都是熟人,突然多了他们两这样的生面孔,非常打眼。
不知是谁把他们给举报了,五点半的时候,突然两个穿着制服别着枪的警卫直直朝他们走来。
余思雅下意识地想跑,但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朝两个警卫露出和善的笑容:“两位大哥,都是误会,误会……”
说着她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明递上去:“你们看,我是省大的学生会主席,清河鸭养殖场的厂长余思雅,这位是我们辰山县的一把手梅书记。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同样吓了一跳的梅书记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交给两个警卫查看。丢人,差点被当有问题的家伙抓起来,要让他那群老伙计知道,他这脸就丢光了。余厂长可真是豁得出去,现在都还笑得出来呢。
警卫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无误之后,拧着眉把证明还给了他们:“那你们在家属院外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余思雅苦笑着说:“我们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问题,想找高市长当面谈谈。中午的时候我们去了市府那边,只说让咱们登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我这不是着急吗?就想在这里等等高市长,碰碰运气。”
虽然听起来挺让人同情的,这么小的姑娘就眼巴巴地守着这里,可职责所在,警卫也不能放任他们在这里蹲守。
“你们赶紧回去吧,等高市长有空了,市府那边会通知你们的。”
余思雅不肯走,打感情牌:“大哥,帮帮忙,通融一下嘛,我爱人也是军人,这会儿在南边边境线上服役呢,你看我一个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学习,还有照顾家里多不容易。你就帮帮忙,装作没看到我们,我们再退后一些,离大院远一点,你看行不行?”
警卫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从拐角处过来,开到他们面前时停了下来,副驾驶的窗户降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问道:“小汪,怎么回事?”
警卫赶紧说:“没事,没事,就两个问路的老乡。”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对余思雅说:“你赶紧走吧,别惹事。”
结果余思雅直接越过了他,大胆地盯着戴眼镜的男人,挥了挥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同志,你好,你还认得我吗?三年前,在市府门口,你给了我一张条子,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那条子,我还买不到鸭子,咱们养殖场都办不起来。”
戴眼睛的男人盯着余思雅看了好几秒,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物:“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余思雅笑着说:“我们在这里等高市长下班回家。”
戴眼镜的男人强忍着往后看的冲动问:“你们找高市长干什么?”
余思雅指了指警卫跟前的梅书记说:“那是我们辰山县的梅书记,我们找高市长谈点事情,下午的时候已经去市府那边登记过了,说让我们等消息。我们能等得起,厂子等不起啊,要是我们这事办成了,以后咱们在省城能创造几百上千计的工作岗位!”
咳!
后座传来一道低咳声。
戴眼镜的男人马上笑道:“这位同志怎么称呼?你做了详细的计划吗?”
余思雅马上笑道:“我叫余思雅,是清河鸭养殖场的厂长。计划当然做了,不过还只是雏形,不够完善,你请过目。”
余思雅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递给了戴眼镜的男人。
见双方在路边攀谈了起来,警卫没再拦着,梅书记连忙走到余思雅身边,给她使了一记眼色。
余思雅装作没看见,笑了笑,对看得专注的眼镜男说:“那个,这都是我平时的构想和策划,比较乱。这位同志,你要是感兴趣,我跟你详细说说。”
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眼镜男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没作声,这个事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过了几秒,后座响起了一道醇厚的男声:“让他们上车!”
“是,高市长!”眼镜男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对余思雅和梅书记,“高市长请你们上去。”
这样也行?梅书记诧异地看了一眼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的余思雅,晕晕乎乎地说:“这位同志,你好,你怎么称呼?”
“我姓许,是高市长的秘书,请上车。”眼镜男温和地又说了一遍。
梅书记先上车,余思雅跟着上去。
后座并不宽敞,坐三个成年人有些挤,余思雅贴着车门,悄悄观察隔了一个位置的高市长,他长得挺高的,很瘦,鬓边的头发白了一些,像年代剧电视里走出来的那种老干部。
车子开进大院,在一栋两层的小楼前停下。
许秘书先下车,然后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行人下车,听到动静,一个穿着青色衣服,非常朴实的妇女走了出来,笑道:“回来了,这两位同志是?”
高市长温和地说:“两个其他单位的同事,找我来谈点工作上的事情,多做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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