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市里面的领导也要见我跟孙华英,我在收拾材料呢,一会儿就出发。”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余思雅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大局上的事有领导处理,从赵东进和路明惠反馈的情况来看,目前市里面很重视这件事,已经着手调查了。接下来的工作,余思雅没法插手了,也轮不到她操心。
她要考虑的是赵东进说的情况,胡祥因为是未成年人,又是从犯,初犯,抢劫未遂,只关了几天,教育教育就会被放出来。这小子可能会报复他们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家里那种情况,他们母子找不到稳定工作,没有稳定的工作就意味着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连日常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稍微一不注意,他很可能或被动或主动再次走上歧途。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人先要生存才会想其他。成年人可能还会有其他法子,但对十几岁,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来说,能走的路实在不多,毕竟这个社会更多的是普通人,像沈建东那么大胆、脑子灵活又能吃苦的才是少数。
对于这样还没从根子上坏透底的未成年人,余思雅很愿意给一次机会,不光是为了她和门市部的职工安全,也是希望将来社会上少一个犯罪者,也少一些受害者。
但直接给胡祥母子俩安排一个工作肯定不行。哪有犯罪做了坏事,反而直接给安排工作的,有这样的好事,那跟胡祥情况差不多的岂不是有样学样了?
这个头铁定不能开,不然后患无穷。
余思雅琢磨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完全之策。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将报纸带了回去,给家里的三个孩子看。等他们看完后,余思雅笑眯眯地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感想?”
沈红英和余香香有点吓到了,连忙表示:“嫂子/姐姐,我们以后会听你的,不去偏僻人少的地方,早点回家。”
“嗯,不错,安全第一,钱没了可以再挣,东西丢了可以再想办法买,什么都不及你们自身的安全健康重要,有人才会有一切。你们能认识到这点,我非常高兴。”余思雅先夸了夸两个姑娘,然后又看向沈建东,“你呢?有什么想法?”
沈建东撇撇嘴:“这些人怎么这么傻,抢东西偷东西干嘛,被抓住了可是要吃牢饭的。没钱就去街上摆摊嘛。”
这角度还真是清奇,余思雅感觉好笑的同时又放心了不少,建东这孩子虽然想法多、胆子大,但心里对律法还是有敬畏精神的,心里也有底线。
“可不是人人都会卖东西的,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这一点。”余思雅缓缓解释道。目前信息不发达,大部分人受教育程度不高,见识也不广,思维还很受局限,很多事情想不到,即便想到了也很多人不会,或是不敢去做。
沈建东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学啊,总比抢劫偷窃容易吧?”
余思雅被他逗笑了:“你说得也有道理,建东,嫂子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看能不能行?”
沈建东立即坐直身体,兴奋地看着余思雅:“嫂子,你说吧,我肯定行。”
难得嫂子要交任务给他,他可要好好表现。
余思雅将前段时间省大门市部存钱时遭到抢劫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胡祥明天就要被放出来了。他还只有15岁,走上犯罪这条道路太可惜了,你们卖瓜子的不介意多一个人吧?嫂子想让你去找他谈谈,带他走上卖瓜子的路,有了谋生的手段,也许他的人生就会不一样了。”
“这个啊,简单得很,嫂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沈建东拍着胸口保证道。
余思雅笑眯眯地看着他:“好,那就靠建东你了。”
别的她也没说,沈建东14岁就开始在乡下卖瓜子,进城后,跟公安躲过猫猫,招过小弟,遭遇过背叛又重新起来,经历阅历比胡祥丰富多了,还搞不定一个胡祥吗?
——
这个时代,大家对公安局有种敬畏的心理。胡祥刚开始被抓进去的时候,紧张极了,不到两分钟就什么都招了。
但公安局里的日子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艰难。没人打他,还给他饭吃,只是每天都会给他上教育课。说真的,要不是担心他妈,他觉得在里面也不错,至少顿顿都能吃饱饭,比他在外面强多了。
只是拘留了几天后,他就被放了出来。
重见天日,胡祥心里并没有喜悦,反而沉甸甸的,他艰难地走出了拘留所,好在外面空荡荡的,没看到他妈的身影。胡祥松了口气,慢吞吞地往家里走,上午十点多,艳阳高照,晒得人头晕,走几步,汗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这种天气,没事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在大街上晃悠。路上人很少,胡祥还是磨磨蹭蹭,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走到家门口。
想着要回家面对母亲,胡祥的脚步又慢了下来。但再慢,这路也总会走到尽头,胡矛盾地推开家门,本以为母亲会拿着棍子等他,结果迎接他的竟然是母亲的笑声。
他家低矮、潮湿的屋子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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