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想法。
孔子不是说了“不患寡患不均”么,所以这两天大嫂正为这点事和母亲在闹别扭呢。胡年春看着女儿,就委屈得抹眼泪:“明辉两口子是没有办法,没钱交罚款,家里的东西都要被抬走了。你大嫂说你侄儿们大了,家里要添张床,差三十块钱,让我借点,我哪里还有钱。她就觉得我偏着你二哥,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跟我闹呢。”
赵明月知道,这婆媳的关系,就算是像母亲这样好的婆婆,也都是存在的。大哥结婚的时候,家里给置办了一辆自行车,二哥结婚的时候,二嫂要求要一辆缝纫机,家里就没给买自行车,买的缝纫机。但是自行车的价格比缝纫机便宜了二十元,这个价格差,就成了妯娌和婆媳之间的裂缝根源。大嫂就觉得自己太笨,没有二嫂那么会讨巧,不讨公婆喜欢,所以总是吃亏的,对婆婆和妯娌一直都是有疙瘩的。唯一让大嫂觉得安慰的是,自己争气,一口气生了俩儿子。二嫂生儿子的压力也就来源于此。
赵明月说:“妈,我大嫂说还差多少钱呢?”
胡年春说:“她哪里是差钱,他们两口子又没出去躲计划生育,天天出工、采茶,收入比我和你爹还高。她就是看着我借钱给你二哥,觉得我偏向他了,这才来跟我借钱。”
“哦,我明白了,你去跟大嫂说一声吧,说有钱可以借给她了,是我拿回来孝敬爹妈的。”
胡年春拉着女儿的手:“不要借,借什么借,借了还有还吗?”
赵明月说:“妈,这个事呢,我大嫂她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来跟你借钱。你是长辈,你把一碗水端平了,它就不会洒出去。这钱呢,你还是借给大嫂,你去找二哥打个欠条,也问大嫂要个欠条,以后得问她要来,钱就你拿着。”
胡年春看着女儿:“这样行吗?”
赵顺生吧嗒吧嗒地抽烟:“我看没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办。我去找明辉要欠条。”说完背着手走了。
胡年春叹了口气说:“明月,队上有消息说,明年公社可能不收茶叶了,我们采到的茶叶要自己卖,你说这怎么办?要去哪里卖茶?”
赵明月听见母亲的话,心中一动:“妈,明年就不收了吗?”
胡年春点头:“可能不收了,今年队上去送茶的时候,听见公社这么说的。哎,这可要怎么办,那茶叶还采不采啊,采了卖不出去,不是白采了?”
赵明月心说,这没道理不收茶叶啊,国家已经改革开放了,经济很快就复苏起来,到时候缺的不是钱,而是商品和物资。“妈,这你别担心,你只管采你的茶,制你的茶叶就好,总会卖得出去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自己卖,上辈子她贩卖过茶叶,手头还有一笔资源呢,到时候去寻访一下,不愁卖不出去。赵明月心里盘算,这是不是意味着,发家致富的步伐也要加快了?
不过这个事还得好好合计一下才行。赵明月发现,这件事实际操作起来还不太容易,自己要上学,根本顾不上来。就算是可以找人来做这件事,但这个路子肯定要自己先去跑通了才行。还有,这茶叶的包装也是个问题,最好是要注册一个商标,包装好的茶叶,比散装的茶叶身价高了几倍都不止。
大哥和二哥都在家务农,到时候真要做这个的话,就带着他们去跑,让他们自己早点出来做生意吧,带出来就不管了。不过他们愿不愿意干也是个问题,八十年代商机无限,但是做生意的人却是少数,很多是走投无路的人被迫做生意,所以八十年代有个怪现状,最先发家的多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甚至是从监狱出来的劳改犯。
而且八十年代做生意还得冒风险,有一个词始终伴随着经商的人,那就是投机倒把,而且还有一个投机倒把罪,这顶帽子一扣下来,那真是寒冷腊月里兜天的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所以这个尺度也要好好把握。
赵明月想了想,首先可以保守一点,先不想着牟取暴利,公社不收购茶叶,那村里可以自己创办工厂,对茶叶进行集体加工包装,然后再联系商家,这是农民的集体事业,也就不存在什么投机倒把了。
赵顺生从赵明辉家里回来,手里拿了一张借条,然后又拿着赵明月给的三十块钱去了赵明亮家里。赵明月看着父亲略佝偻的背影,心里非常心酸,生了这么多子女,好不容易拉拔大,而且一个个安排结婚生子,结果最后还落得被埋怨,这就是中国的父母,一辈子都在奉献。
赵明月看着赵明朗:“三哥,咱家一贫如洗,以后你娶媳妇,爹妈可就帮不上忙了。”
赵明朗说:“我也没打算让他们帮,以后我自己挣钱娶媳妇。”
赵明月笑着说:“城里媳妇也不好娶,要房子要彩礼,不便宜呢。”
“那我就找个不要房子不要彩礼的。”赵明朗信心十足。
赵明月说:“姑娘结婚要房子要彩礼也很正常,房子其实不用担心,你分配工作了,单位会给你分配宿舍,只是可能会要三转一响、六十四条腿之类。到时候你得多少年才能挣齐这些结婚用品啊。”三转一响是指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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