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赵明月谆谆善诱着儿子。
亮亮看着姥姥的胳膊,张开了双臂,胡年春将他抱了起来:“呀,这么沉了,真是个好样的。”
赵明月说:“亮亮,亲亲姥姥和姥爷吧。”
亮亮从善如流,每个老人都亲了一下。赵顺生激动地点头:“阳阳真乖。”抹了一把滚落出来的浊泪。
亮亮听懂阳阳两个字了,仰头问妈妈:“妈妈,阳阳也是我对不对?”他的大名叫沈沐阳,但是从来没有人叫过他阳阳。
赵明月笑着点头:“对啊,阳阳也是你。”
胡年春说:“带着孩子来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烤火,冻坏了吧?”
赵明月吸吸鼻子:“家里是还有点冷,都不太习惯了。”
亮亮穿着厚棉袄,像只背着厚壳的小乌龟,行动不便,觉得很不舒服,他在家里除了出门,很少穿这么厚的:“妈妈,想脱衣服。”
沈旭跃说:“傻儿子,不能脱,家里没有暖气,脱衣服会感冒的,穿着,要睡觉的时候才能脱。”
亮亮点点头,走到桌子边,看着屋子里一屋子的小朋友,都带着善意的笑容笑嘻嘻地看着他,赵明月说:“亮亮,这些都是表哥表姐。叫哥哥姐姐吧,等吃了饭,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去玩了。”
亮亮点点头:“好。”他不怕生,只要有玩伴就好。
赵明月一家三口吃饭:“爹,妈,你们不再吃点?”
“我们都吃过了,孩子们都饿得早,我们就没等你们了,给你留着饭菜。你们吃吧。”胡年春拉过最小的孙子,用力拍打着他膝盖上和屁股上的灰尘,这是二哥家的宝贝儿子,那个孩子被奶奶扑灰,头还一直扭过来,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小脸上红彤彤的,还起着黑痂子,那是太过干燥所致。
赵顺生坐了一会,起身离开了。赵明月一边吃饭,一边和侄子侄女们说话,大侄子已经十几岁了,最小的也有四岁了,一群人都挨挨挤挤地坐在火盆的那一边,时不时偷偷瞧着对面的三个客人。大的认识姑姑,小的印象很淡薄,听见赵明月会说家乡话,还觉得很新奇呢。
赵明月问侄儿侄女:“你们爸妈呢?”赵明月知道,自从办了工厂,哥嫂他们就都在父母这儿吃饭了,几个孩子也都交给了父母管,父母恐怕是最辛苦的了,要照顾六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又要给十几个人做饭菜。赵明月心疼父母,但是在农村,父母要是能够劳动,断然没有请保姆的可能。不过父母都觉得很泰然,子女还能依靠得上自己,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肯定和嘉奖,心里是十分乐意为子女做这些事的。
“在厂里。”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答。
“厂里现在还在做茶叶吗?”赵明月问。沈旭跃则忙着喂儿子饭去了,本来四岁多的亮亮已经自己吃饭了,但是现在他身上穿得多,活动不便,桌子也有点高,吃饭这件本来很简单的事也变得困难起来,只能让父母代劳了。
最大的侄子说:“没有,之前做的,我爸妈和二叔二婶在收拾仓库。”
赵明月点点头,这就难怪了,她还以为采冬茶了呢。冬天是茶树的休眠期,但是因为气候关系而数量稀少,但是茶叶中的极品,价格也分外昂贵,有人为了追求利益,不惜伤害茶树的根本去培植冬茶,她担心两个哥哥也这么急功近利。
亮亮吃着饭,一边在好奇地打量着表哥表姐们,还主动打起了招呼,他一开口就是一口标准的京腔,把一众哥哥姐姐们听得觉得好玩,却有些不好意思跟他说话。赵明月知道,侄儿侄女当着他们的面不好意思和亮亮说普通话,等没了大人在场,他们就能玩得起来了。
一家三口吃过饭,赵明月将自己从北京带回来的果脯糕点之类的小零食拿给孩子们吃,每人还都带了一些礼物,万花筒、拉洋片、塑料枪之类,大一点的送的是比较实用的钢笔之类的,孩子们接到吃的玩的用的都欢天喜地的。亮亮很快也和几个孩子玩到一块儿去了。
赵明月和沈旭跃都想去茶厂看看,孩子们就自告奋勇给姑姑姑父带路,村里人看着赵明月一家子,都纷纷过来打招呼。赵明月在北京开厂子赚钱做大老板,沈旭跃在北京当官,大家都是听说了的。她还帮衬着家里的两个哥哥开了茶厂,村里的茶叶都送到了他们厂子里,就连隔壁各个村的茶叶也都送到这里来,那厂子是越开越大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一家子红红火火的,真是羡煞旁人。
赵明月和沈旭跃笑着跟邻居们一一打招呼,乡音字正腔圆,就好似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故土一样。在大家眼中,便又觉得他们特别平易近人了,一点架子都不拿捏。
工厂还是在原来的知青点,不过房子已经扒了,重新盖成了两座大瓦房,非常宽敞明亮,有烘炒室、包装室等,还有一台茶叶烘烤机。在赵明月看来,还是比较简陋的,但是在大哥二哥眼中,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了。
赵顺生在赵明月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工厂来了,所以赵明月一到厂里,两个哥哥就都知道了,他们像迎接贵宾一样迎接自己的妹妹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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