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又要折腾一整天。
“要!”宁昭同坚定,“咱们今天飞川西,拍个雪山的!”
两天后,两夫妻流着鼻涕回来了,抱着橘团团靠在一起,拿着平板选照片。沉平莛简直看着都嫌冷,整个人往她怀里一钻,闭上眼睛:“你决定。”
“好,我决定,”宁昭同摸了他一把,“我给洗一张放你钱包里,再选一张给你当手机壁纸,这样每次你要喝酒、要熬夜、要找女人乱来的时候,都会看见家里的娇妻,希望你能自觉一点。”
“……好。”
沉平莛认命了。
宁昭同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抱住他的脸亲了好几口:“这辈子我得把你看紧一点,咱俩要恩爱体面健康地活到九十岁。”
18年初,沉平莛带着新婚妻子回了陈家。
陈老爷子对宁昭同不冷不热的,但收了七位数的礼物,宁昭同也没甩脸子。
在陈家待了一周时间,和秦潇湘处得亲如姐妹以后,宁昭同就带着沉平莛回南京了。不过她也没能在南京待多久,有一个早就接下来的片约正好在初八开机,她得抓紧时间飞到香港。
别离在即,沉平莛隐约预料到了独守空房的残酷未来,当晚缠了她很久。她也有些舍不得他,惯着他折腾到了凌晨,到最后几乎就没合眼,起床洗漱五点半就出门赶飞机去了。
沉平莛也是初七上班,到办公室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节后综合征的滋味。
工作倒是照常进行,只是为了派遣分离焦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各个地方了解她的工作信息。每天看一点,加上她私人补充的部分,他也勉强拼凑出了她的日子。
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花团锦簇,还挺辛苦的。
四月末,宁昭同回来了,小别胜新婚,两人连着滚了好几个晚上。
沉平莛从没体会过这样情到浓时男欢女爱水乳交融食髓知味的神仙境界,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彻底沉沦,但每每见她婉伸膝上千娇百媚的模样,又实在是舍不得跟她分开。
何况,这女人平日里看着脾气不小性子也傲的,在床笫之间却颇有些小意迎合的姿态,常常放开了百般风情来讨好他。
他底下软不下来,心也跟着化开,从未有过的、浓烈的甜蜜滋味。
看着双手双脚扒着自己的女人,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她这样就像一只大蜘蛛。
那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五一放假之前,沉平莛请了一桌子人,带上宁昭同一起去应酬。
这些活动宁昭同平时是不参加的,但水连生马上就要回北京了,知道跟沉平莛的仕途息息相关,便也配合。
多活了一辈子,她自有几分说话的分寸,逗得水连生眉开眼笑的,对沉平莛直呼小宁嫁给你是可惜了。
沉平莛笑得柔软,看着她酒气氤氲的笑脸,说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水连生和乔万国搭了几年班子,一直只能说是面子情,宁昭同虽然跟乔万国没什么关系,两人却是在乔万国的桌子上认识的,不能不认这个媒人。可是能决定他下一步恰巧不是乔万国,而是水连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能由她处理好,就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了。
得妻如此,的确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酒足饭饱,主人把贵客们都送走,坐上车,沉平莛探手将她抱进怀里。
宁昭同喝得有点多了,一直也是强撑着一份清明,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直往他怀里钻。
他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声道:“委屈你了。”
委屈。
她似乎怔了片刻,而后摇头,声音也不高:“不委屈。”
他心头发软。
她却再次开口:“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他张了张嘴,心里沉了沉,眼底神色也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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