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应他的轻蔑,只是道:“杀人偿命。”
楚长策几乎要气笑了:“别说孩子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沉平莛一字一句,盯着沉默的黄谷裕,“孩子话?”
平时毫不显山露水的徐江山竟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朱鸿先动手,把小定砸得现在还没出院。”
“那朱鸿流产是谁做的?”何效允冷笑一声,“这么算,这还欠着人命债呢。”
楚长策看了黄谷裕一眼,黄谷裕依然不吭声。
若说之前还有掩盖一切的可能,如今沉平莛占着上风,朱鸿那句“陪酒还是陪睡”,传出去就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他早就是弃子了。
楚长策稳了稳情绪,再次向沉平莛发问:“你想怎么办?”
沉平莛眉眼淡淡:“这个答案,对在座诸位,有意义吗?”
此话一出,场中一片死寂。
沉平莛的意思是,他不怕把事情做绝,哪怕外面洪水滔天。
刘蒙按捺不住怒气:“朱鸿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一句话就打算要了那么多人的命给她陪葬?沉平莛,哪里有你这么做事的!”
他跟朱鸿还真是天生一对,恨不得死得人越多越好!
“我之前就是把人命看得太重了,”沉平莛语速很快,盯着他一字一句,“你心里清楚,我们究竟该不该死。”
这话出来,周遭气氛又僵住了。
沉平莛竟然有这样的魄力,连鱼死网破也不足惜。
片刻后,沉平莛道:“诸位,看看手里的文件,该签的都签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低头拿过文件,一一看过来。
片刻后,楚长策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恍然无奈:“这就是他交给你办的事吧。”
这种手段,是姜的手笔。
沉平莛没有否认,端起茶盏,似是催促的意思。
一摞文件利落签下,楚长策收笔起身,看向沉平莛:“我自认已经足够忌惮你,还是没想到你会藏得这么深,连——”楚长策指了指屋外严整的队伍,笑了一下:“驱狼吞虎,结果死得这么不体面,他也是咎由自取……算了,成王败寇,我等着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说完,楚长策拍了拍袖子,大步往外走去。
成王败寇,赢要赢得漂亮,输也不能输了风骨。他活到这把年纪了,脸面,尊位,都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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