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周二爷看不见血仙的脸,不然一定会吓出后遗症来。
小娃娃般的血仙面无表情的往床后走,待看清楚两人的动作,她微微睁了睁水汪汪的大眼睛。
等周二爷结束就寝时,血仙才穿墙而出。
就像知道人会进食、沐浴、梳头一般,男女之事对血仙来说,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原来男女除了在练武场对打,还有这样的交流。
遁地虎心想,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想起血仙之前说,她要去和周云砚结亲……遁地虎顿时目瞪口呆,左爪不自觉的开始拍右爪。深夜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拍打爪子的声音来回回荡。
血仙低头瞥了他一眼,这鼠辈不但口味独特,似乎脑子也不太好。
精怪与人相爱,全是话本里的故事。
遁地虎成妖这么多年,愣是一次都没遇到过,就更别提血仙这种连人都吃的树精了,血仙哪天把周少将军吃了他都不奇怪。
原本对她结亲之事半信半疑的遁地虎,这下觉得这树精可能是动真格的,并不是在说笑。
可人类怎么能与妖精成亲呢?还不得吓破他们的胆?
黑夜逐渐褪去,从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正欲吃树枝上爬动的虫子。
一条树枝横空飞来,树上的鸟儿振翅便想逃走,那树枝盘旋而上,鸟儿似乎也懵了,这树枝怎么还会动呢?
树枝没给它逃走的机会,从相接处的翅膀开始,两只鸟儿瞬间便化成了血水,被树枝吸收的一干二净。
同样被树枝卷着的遁地虎瑟瑟发抖,就怕这树精吃开心了,把他也化成一滩血水。
收回如巨型尾巴般的枝干,血仙吸了吸鼻子。
她能嗅到周云砚残留的味道了。
沿途都有他淡淡的气味,随着晨风吹来的味道,她知道他们离的越来越近了。
血仙脚步不停,途中遇到飞禽走兽就拽过来吃掉。
树林中的许多动物她都没吃过,味道不错,关键是比鸟儿要大得多,非常顶饱。
遁地虎一脸麻木,每次血仙从裙子下面伸出枝干,他就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沿途官道上终于有了行人,但看她一个姑娘带着一只比猫都要大的土鼠,步行的速度比马儿都快。
显然不是普通人,因此没有人敢上来攀谈。
途中她还赶超了好几辆马车。
其中一辆马车里坐着某家的公子哥,他百无聊赖的掀开帘子,就见一头戴纱帽的女子以非人的速度,超过了他两匹宝马拉着的马车。
公子哥:“……”
掀开帘子,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公子哥冲小厮吼道:“两匹马都撵不上一个姑娘?!你怎么驾的马车!”
小厮无从辩白,他也想知道,那姑娘怎么走得那么快!莫非是会什么草上飞的功夫不成?
夜幕再度落下时,血仙早已出了官道,一路向西北走,道路逐渐变成了崎岖的小路,两旁的景色也在逐渐变化。
看到远处的火光,血仙逐渐放慢了脚步,松开树枝,遁地虎落在了地上。
遁地虎抬头向前方望去,小路旁拴着十余匹骏马,两个士兵打扮的人在火堆旁聊着什么。离火堆不远处有几个简易帐子,里面传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随你去哪,明早前回来。”
血仙对遁地虎说了声,抬腿就向帐子走去。
还没待她走近,守着火堆的两个士兵就向后倒去,呼呼大睡起来。
她这次飘的花蕊粉不多,顶多就够这些士兵睡到明日清晨。
循着气味,血仙走到了最里面的帐子,她掀起帘子。
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一高大男子仰面睡在地面的布巾上。
男子的佩剑与绑发的布帛放在身侧,长发披散在用衣服团起的枕头周围。
他双目紧闭,因花蕊的作用,正陷入沉睡之中。
墨条刻画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即使多年未见,血仙也能认出来。
此人正是周少将军,周云砚。
她走进帐中,放下了身后的帘子,挡住了几十步之外遁地虎偷偷窥视的鼠目。
月色正美,她也正好准备了红衣。
她本就是来与他结亲的,难得有如此良辰美景,正适合洞房。
6、你是谁
距离血仙上一次见到周云砚,已经过了五六年的光阴。
血仙缓步走近,蹲下身来,与周云砚熟睡的脸庞不到半掌的距离。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周云砚饱满的额头,像是与他玩耍一般,顺着他高高的鼻梁向下画。
微微凹陷的人中,薄薄的嘴唇,以及下颌的伤痕。
血仙抽动了下鼻子,轻声道:“转眼不见,你已长得这般高大了。”
周云砚临去边疆才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初见雏形的毛头小子,如今身量如此高大,比
草小说